是替皇上看了幾天家門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這樣的日子,皇上已經過了好幾年;看來,這人間的帝王也不是事事順心,件件如意的;想要他性命,想要他身下那張寶座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難怪,他學會了隱藏,學會了冷目,哪怕是對自己最喜歡的人,都不表露心聲;不是不願,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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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戰知道裴毅交代的事情關係重大,在走出柱國公府的那一刻,只是叫來門房去一趟自己家裡,通知父母他因為有事不能回家必須再次離開的訊息後,就牽出自己的坐騎,勒緊身上的長麾,戴上兜頭的帽子就朝著北門奔去。
只是,他這一人一馬剛出現在北門,就看見一個碧藍色的人影同樣也騎著駿馬從一條巷道中奔出來,那人在看見秦戰的那一刻先是一喜,接著居然顧也不顧的就只顧著往上衝,根本不知道這騎馬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對方一股傻勁兒的撲上來,因為這樣很容易會造成馬兒受驚;但好在秦戰的馬術精湛,堪堪在穩住身下的坐騎的同時,一雙噴火的眸子不悅的對著衝上來的人毫不留情的怒斥道:“何方宵小,竟敢出來冒犯?”
那個碧藍色的人影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不小不大的闖了禍事,忙在拉進馬韁繩的同時,就將自己頭上的兜頭帽取下來,一張明豔美麗的臉頰就這樣大喇喇的出現在北風呼嘯的黑夜中。
習武的人視力都是極好的,只要有一點光線就能看清楚數米之外的情況;所以秦戰看清楚來人,當下也奇怪了:“原來是孫小姐,不知孫小姐這樣當街攔住秦某,所為何事?”
沒錯!此刻出現在這裡的人正是陳葉青的表妹,孫芷煙!
孫芷煙此刻也顧不上大家閨秀該有的那點矜持,再又將兜頭帽戴上去的時候,將自己的馬兒稍稍靠近了點秦戰,道:“秦大人真是讓煙兒好等,不過好在上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是將你等來了。”
一聽這話,秦戰就知道孫芷煙是故意等在這裡的,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幾分厲色和疑惑,但表面上還是維繫著平和之態:“孫小姐的意思是,你一直守在這裡等著秦某?”
“沒錯!秦大人,實不相瞞,今天早上在我在知曉你偷偷回京的那一刻就猜出你和皇上已經找到了皇后娘娘被劫走的地方,興許你們還聯絡上了皇后;當初表姐是在我孫府中被人劫走,於情於理都是孫府的過錯,我必須跟著你去確定表姐無虞之後才能徹底放心。”
秦戰一聽這話,本是脾氣和順的他也有些溫怒了:“胡鬧!就算是孫府在保護皇后娘娘人身安全上有欠妥當,但皇上都親口說了此事怪不得孫大人,只是賊人太過狡猾所致,大人一家也深受其害;而今你一個小姑娘跟著我一起去找皇后娘娘,可知路途兇險、寒風夜宿的辛苦?”
孫芷煙向來都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小家碧玉,小丫頭這些年來被自己的父親寵愛的養出了肥膽兒,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就是雷厲風行的主兒;被秦戰這樣一吼,非但沒害怕,反而更加黏上了。
“表姐是在我家走失的,我必須要跟著你一起走。”
“不行!孫大人若是知道你一個姑娘家隨著我一起遠走,你的名聲,孫府的名聲,豈不是要毀了。”
孫芷煙第一次覺得一個武官也能這般婆婆媽媽,瞻前顧後,登時就更加不悅了:“誰說我現在是個小姑娘了?你難道就看不出來我這一身打扮是男兒的行頭嗎?再說,我的名聲就算是毀了礙著你什麼事兒?又講了,我不過是跟著你一起去尋表姐,怎麼就跟毀名聲扯上關係了?還是說秦大人想要做什麼毀壞我這個姑娘家的名聲之舉?”
秦戰本來是不想跟一個小姑娘在這大街上鬥嘴,還想著黑著臉色衝她低喝幾句,小丫頭沒見過多少世面立刻就會乖乖地離開;只是沒料到這個孫小姐牙尖嘴利,很是聰明伶俐,別說是嚇跑她,他現在都快被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給嚇跑了!
頂著一頭的黑線,秦戰覺得這孫家的女人真不是好惹的,孫大人身為左都御史,乾的就是鐵面無私、直言上諫的活兒,想想在京城之中,有多少官宦是害怕孫大人的那張嘴啊;只是沒想到這孫小姐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有一副死纏著他不肯放的架勢。
既然這樣,秦戰一甩馬鞭,狠狠地抽在身下坐騎的屁股上,揚聲就對著孫芷煙喊道:“行!你要是能跟得上,那就跟!跟不上,趁早回家!”
孫芷煙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個男人敢這樣小覷了自己;大周朝女子風俗開化,只要父母不阻止,女孩兒家家的甚至可以舞刀弄槍;孫芷煙雖然幼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非一般的女子膽量,可畢竟母親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