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個十分之地才是。
於是,就看這小小的宮侍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膽子,大膽的忽略掉攔在前面的趙澈,牽上趙麟兒的手就急急忙忙的想要逃。
趙澈從小到大那可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何曾會被人這樣忽略掉?況且這個人,還是故意的?!
所以,就看向來脾氣和順,不愛端架子的趙澈小朋友頓時就怒了,瞅著小吉利和趙麟兒的背影就是一通嬌叱:“大膽!你們給本殿下站住!”
小吉利是宮中的老人,自然清楚這違背主子的命令是個什麼下場,縱使他一心想要離開這個十分之地,可是在聽見趙澈的那一聲怒叱後還是挺著僵硬的脊背,渾身冒著冷汗的停住了!
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小吉利硬是被驚得額頭直滾汗珠子。
趙麟兒那也是個混世魔王,他本來在知道趙澈的真實身份後並不想與他分庭抗爭,再加上他第一眼看見趙澈就很喜歡這個小豆丁,覺得那粉粉白白的模樣很是好看,可如今聽見趙澈那一聲怒叱,這混世魔王的性子一下就給激起來了。
就看趙麟兒一雙已經顯示出弧形的眼睛在回身之際直盯盯的朝著趙澈看過去,明明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可那氣勢,卻是十成十的爆棚。
眼看著這兩位小祖宗就要針尖對鋒芒的扛起來之際,便看一席乳黃色的長裙在假山外面一閃而過,接著就聽見一聲軟言軟語的女子聲音傳來。
“麟兒,是你在哪裡嗎?”
趙麟兒正怒視著趙澈,突然聽見這個聲音,頓時就像一隻將要撒歡逃跑的小兔子,瞅準一個假山洞就滋溜一下鑽進去。
趙澈被趙麟兒的動作驚住,剛眨了眨眼睛,就看見嫻貴妃一身華貴的錦儒宮裙,身上披著上好的白狐長麾,由眾人眾心捧月般的出現在趙澈的面前。
嫻貴妃並未看見此刻正躲避在假山洞中的趙麟兒,只是瞧著小吉利打著擺子站在一旁,對面直晃晃的站著一個炸眼的小人;哼,原來司馬媚那個賤人生出來的賤種兒子。
嫻貴妃縱然是再憎恨司馬媚和趙澈,可在這時候卻是不敢隨意招惹趙澈的,就看這漂亮的女人盈盈婷美的走上前,在對著趙澈溫柔一笑之際,便是要伸手去摸趙澈小小的腦袋。
趙澈並不排斥嫻貴妃,只是,他這個人素來挑剔,最不喜歡聞女人身上過重的薰香味兒;所以在嫻貴妃移動期間,老遠他就聞見了嫻貴妃身上塗抹的花精香味兒,在嫻貴妃眼看著就要碰到他頭的時候,小傢伙悄悄一側身子,硬是躲開了嫻貴妃的撫摸。
嫻貴妃頓時尷尬在原地,一隻手不知該收起來還是該怎麼著,就那樣立著絲毫動彈不得。
至於趙澈,像是沒看見嫻貴妃的尷尬一樣,小小的身子微微一躬身,就衝著嫻貴妃行禮道:“澈兒見過嫻娘娘。”
嫻貴妃早已對司馬媚這對母子恨如刀攪,如今又遇見這樣尷尬難以收拾的局面,本來就忿恨之心極重的她更是像被人在大火上澆了一層火油,心口之中強壓的怒火再也無法忍受的爆發出來。
“太子殿下怎麼會在我初荷宮附近?!”嫻貴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裝出一派乖巧聽話模樣的孩子,她在這個孩子的臉上似乎看見了司馬媚,看見了負心的皇上,看見了所有人對她的嘲笑和諷刺。
尷尬的手慢慢的收回來,不經意間悄悄地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司馬媚能生出孩子,而且兒子能夠長的這般大,她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了,她永遠都當不了母親了;她的一生,不僅僅是將青春給了這座皇宮,更是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這座皇宮,可是這座皇宮給了她什麼?給了她什麼?!
內心的嘶喊,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不斷地衝著絕望的斷壁發出喊叫,像是要將那股不甘傳到天邊,傳到天上,傳到那不睜開眼的老天爺耳朵裡。
趙澈雖然年紀小,可他這麼大的孩子卻是最敏感的時候;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幾乎是一眼都能看出來;此刻,瞧著嫻貴妃明明是一派溫柔做派,可那眼神中的黑影重重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想到奶嬤經常在他耳邊的叮囑,小傢伙立刻警鈴大作,雖然心口慌慌,可還是忍著神色不動,小小的拳頭害怕的蜷縮起來。
“本殿下只是隨便走走,奶嬤她們就在附近,想必很快就會找來的。”說話間,趙澈就邁著小短腿往身後退了退,讓自己儘量離假山邊的冰湖遠一點。
嫻貴妃一聽趙澈這話,眼神懷疑的朝這小子瞟了一眼;司馬媚那樣聰明狡猾的女人,生出來的兒子想必也不會是個吃素的,她縱然是心存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