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兔的野兔子一般,一頭撞死在趙禮的懷裡,撒歡兒討好,小心翼翼的活著。
陳葉青嚶嚀一聲,算是徹底死也瞑目的靠在趙禮的懷裡當小白菜;秦戰既然能在他當初躲藏的農舍中出現過,想必趙禮也知道他懷孕了;只是那時候外面都說這個孩子是趙煜的,他好不容易活著回來,總不能在還沒討好了趙禮的情況下,又給這傢伙頭上戴一頂綠帽子吧!所以,這才出現他剛才的那句話。
趙禮眼眸深沉,淡淡的看向懷中的女人;只覺得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些,臉色也有些蒼白;可好在眼神還算精神,想必沒多大問題。
有力的手臂,輕輕地、慢慢的摟上來,扶住陳葉青的腰,頭頂上就傳來那熟悉的聲音:“朕知道。”
陳葉青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趙禮;咦?這哥們咋一秒鐘變好說話了呢?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想到這裡,陳葉青內心深處頓時淚流成河;這傢伙不會是要懲罰他吧,天啊!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懷個孕都要受罰啊!
看著陳葉青閃爍著催悲眼神,趙禮只覺得想笑,心中便知這女人定是又再亂想什麼,要不然怎麼是這副脆弱憤慨的模樣。
溫暖乾燥的大手,忍不住撫上她的頭頂,對著陳葉青的目光,趙禮自信一笑:“朕知道這個孩子是朕的;因為你沒那膽子,也沒物件。”
陳葉青頓時被噎住!一下就窩在趙禮的頸窩哭的肝腸寸斷;這位哥哥唉!都這時候了也不忘踐踏他這顆敏感脆弱的孕夫內心!
是啦是啦!他不敢偷人,他就連一根黃瓜都不敢偷!
這一夜折騰的,比當初離開趙禮身邊時還要鬧騰。
等陳葉青安頓好,住進趙禮的營帳時,才知道趙煜和凌洛天辛辛苦苦找的人居然就躲藏在塗虎城西北角的樹林裡;這片樹林一直都是當地人採藥狩獵的地方,平常就有很多農戶和藥商在此走動;趙煜一心認為,趙禮肯定會躲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縮著,卻不知道他的皇兄大隱隱於市,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藏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果然,人心這種東西就跟懷孕是一個道理,你覺得他有的時候他偏偏沒有,你覺得他絕對沒有的時候,他還就偏偏有了;就像他,關鍵時刻帶了個球,徹底打亂自己的計劃不說,連帶著趙煜的計劃都打亂了。
陳葉青一個人坐在趙禮的營帳中不說話,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仔細的想了一遍;可是,越想就越是不對味兒,等他明白是什麼不對勁的時候;徐老太醫和碧瑩齊齊出現在營帳裡。
碧瑩這小丫頭,幾日不見還真是有夠想她的;小丫頭也是個念情的人,一看見他又好端端的回來了,一下就撲上來,抱著陳葉青的腰就大哭起來。
連日來經受的殫精竭慮和心理壓力似乎被碧瑩這麼一哭也散了不少,陳葉青眼眶有些溼潤的扶起這小丫頭,笑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看你能哭的這般大聲,想必是沒事。”
“娘娘,您去哪裡了?奴婢真的是快要急死了!”碧瑩哭著擦淚,那模樣,真真是嬌弱憐愛。
陳葉青心思一動,想要伸手去摸小姑娘細白的臉頰,可又見徐太醫在側,就忍住了。
“皇上沒告訴你我去哪裡了?”
“皇上?”碧瑩愣住:“皇上哪裡知道娘娘您去哪裡了?這幾天皇上也在到處找您,可急壞了呢!”
趙禮會不知道他的去處?陳葉青嗤了一聲,但心裡還落實了不少;趙禮沒將他跟趙煜夜奔的事情說出去,想必是有意替他隱瞞;至於這隱瞞的意思嘛,就有待商榷了!
與碧瑩小別勝新歡了一陣,徐太醫就上前仔細把脈;聽那軍醫說,徐思這老頭的一身妙手回春的婦科之術是出自他祖上的醫術典籍的啟蒙,不免又對眼前這老頭刮目相看了幾分;能同時涉獵內科外科婦產科併兼職兒科,想來這趙禮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
徐太醫依然是捏著他的山羊鬍須,眯著眼睛凝神閉氣的搭著脈,只是待過了一陣後,老太醫突然瞪大眼睛,如受驚般詫異的看向陳葉青。
陳葉青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倚在榻上,突然被徐太醫這眼神刺激的一個激靈,慌忙坐起身的同時,雙眼包含希望的看向眼前這老東西:快!快把這個驚喜告訴哥!這孩子保不住了!
徐太醫不負眾望,眼神驚詫的在陳葉青身子上轉了轉,最後,卻落在站在一旁的碧瑩身上:“麻煩姑娘帶娘娘進去換件衣服,定要小心仔細著!”
這正在把脈呢,怎麼就跟換衣服扯上關係了?這老頭又不是趙禮,換了衣服就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