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妹……虎妹……!”
“啊?哦,小姐!”虎妹聽見轎中的小姐喚自己,這才忙收了神智一臉喜色的稍稍靠近轎子旁邊,伏在轎簾附近聽著轎中小姐的指示。
坐在轎中的蕭意並沒撩開轎簾,只是頗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虎妹,剛才我喊了你那麼多句你都不回話,說,是不是有神遊天外、三心二意了?”
虎妹隔著轎簾吐了吐舌頭,小腳步忙不迭是的跟在轎子旁邊,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小姐,小姐息怒,奴婢只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小姐你坐在轎子中所以看不見,外面真的有好多像小姐一樣的人正在排隊等著進宮呢。”
說到這裡,虎妹就興奮的直搓手,又道:“小姐,奴婢聽說當今皇上十九歲登基,至今在位已經三年,也就是說皇上今年只有二十二歲;哇!二十二歲就當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人,小姐的夫君真是厲害。”
就在虎妹說的眉飛鳳舞、手舞足蹈的時候,轎子中的蕭意卻是一臉寒色,一雙漂亮的眼睛中雖然有無法遮掩的情意,但是此刻卻早已將情意變成了一片冷冰,“虎妹,你住嘴!”
虎妹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無法自拔,忽然聽見小姐這夾雜著怒火的聲音,頓時嚇了一大跳,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怯怕的看向紋絲不動的轎簾;可是不知怎麼,虎妹卻像是透過了轎簾看見了裡面小姐憤怒的雙目,嚇得她腳底一哆嗦,差點一跟頭栽在地上。
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沒什麼脾氣,平常時候最是好說話,一副麵糰和軟的討喜性子;可是這種人,不發怒則以,一發怒就能讓周圍的人全部都害怕的直縮脖子,恨不得一頭扎進土裡再也不要起來;很顯然,蕭意就是這樣的人。
虎妹被蕭意的這聲怒喝嚇得渾身直打擺子,再也不敢抬頭四處亂望,而是揣著小心緊跟在轎子旁邊,聽著轎子中傳出小姐冰冷的聲音:“虎妹,在進宮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情緒,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如今可好,還沒進宮呢你就開始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拿針將你的嘴縫起來,你才覺得高興?”
虎妹一聽這話,嚇得立刻雙手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裡瞬間就漫上淚光,眼看著就要從眼眶中滾出眼淚來。
可轎中端坐著的蕭意卻是依然一臉寒色,冷聲繼續說道:“今天,看在咱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管好你自己,尤其是你那張一開心就到處亂嚷嚷的大嘴巴,以後再讓我聽見從你嘴裡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我就親自動手,讓你這輩子都再也說不了話。”
眼眶中的淚在隨著小姐最後的一句話說出的同時終於滾落下來,虎妹低聲抽噎著,已經被小姐脾氣嚇壞的她此刻連點頭說‘是’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兒的點著頭,就算是轎中的蕭意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她還是傻傻執著的點著頭;甚至還一邊點著頭一邊更加捂緊了嘴巴,這下,就算是外人再給她借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再招惹小姐生氣了。
聽著轎子外面虎妹壓抑的抽噎聲,蕭意這才慢慢的放鬆情緒,深呼吸幾聲後,聲音再度軟和下來,好像剛才那個冷厲陰狠的人不是她一樣:“好了,你趕緊擦擦眼淚,馬上就輪到我們進宮了,你這樣子會惹得他人注意的。”
虎妹聽出小姐的聲音有所軟和,這才趕忙聽話的嗯了一聲;又忙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趕緊將臉上的淚擦拭乾淨,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又惹到了自家這位心思深沉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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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被大選上的秀女進宮的日子,秦戰身為禁衛軍總管自然是要加派人在進宮的偏門處多多留意;只是,秦戰不知道的是在他站在不遠處留心著被選送進宮的秀女們的一舉一動時,自己也早已成為進宮秀女眼中的秀麗風景。
雖然後宮大選大部分是從民間甄選,可是出自民間的秀女們大多數也是當地名門望族的府院小姐,這些小姐們自小就被家人請來師傅教育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禮義廉恥,在如花般的年紀中,因為禮教束縛甚少能有外出走動的機會,所以看見翩翩少年的機會也是極少的。
而今秦戰在不遠處一站,一身紫黑色的禁衛軍鐵甲穿在身上,銀色的發冠整齊利落的梳著一頭烏黑的緞發,劍眉入鬢、美目清冷,魁梧挺拔的身材,剛毅健壯的身軀,再加上腰挎長劍寶刀的英偉之姿;秦戰這樣出彩的少年郎就算是放在人才濟濟的京城之中那也是個中翹楚,更何況是身處這幫連男人都沒見過多少的少女面前。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看見數名秀女早已開始交頭接耳,甚至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