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色錦服的趙煜雙手背在身後,一身榮榮光華,聽見身後有動靜時才轉過身,在瞧清楚來者正是他安放在後宮之中的杜離,本是平靜無波的臉上這才漾出淺淺的笑痕。
杜離當初跟趙靖越好三日之後便會給他訊息,只是那時他只是以為趙靖會派暗門子瞧瞧潛入皇宮,讓他帶一封手信出去,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王爺會親自前來。
在心口一陣緊張的同時,心尖上就像是被人塗抹了香甜的蜂蜜一樣,杜離連被夏鳳輕騷擾的痛苦都忘得差不多,一雙靈動如水球般的大眼睛,滿是驚喜雀躍的看著眼前這出類拔萃的男子。
“王爺!”杜離輕輕地喊出這兩個字,當話音一落,就瞧他頗為羞澀的又輕輕地咬了下唇角,憨直可愛的模樣硬是將他襯托的更加惹人憐愛。
對於眼前的這個小東西,趙靖總是有股打心眼裡油然而生的喜愛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是不會將這個小東西送進皇宮,靖王府那麼大,養一個吃閒飯的人還是很輕鬆的。
想到這裡,趙靖看杜離的目光不免又柔和了幾分,看著那隻敢低著頭偷看他的小傢伙,不免輕輕笑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杜離沒想到王爺會這樣關心他,在受寵若驚的同時,忙點著頭回答道:“由皇后娘娘親自交代過,所以宗親府的管事給小臣在這監欄院裡單獨安排了一間睡房,很大、很敞亮,總管大人也從來不為難小臣,小臣在這裡並不受苦。”
當初趙靖拜託陳葉青將這個小東西安排進來,只是他並不知曉陳葉青讓他頂替了那兩個撿了扳指的小奴才,他也是在剛剛才知道這御花園的灑掃當值時辰和普通宮女宮侍們的當值時辰是不一樣的;想到這裡,趙靖就有些稍稍的失落,杜離縱然知曉這易容換面之術,想必也是無法見到初荷宮的那名宮女,這事說起來還真是怪他,怎麼就沒給皇后說清楚給他安排一個既輕鬆又能隨便走動的差事。
趙靖臉上的神色沒有瞞住杜離,杜離悄悄地靠近了趙靖身邊一點,大大亮亮的眼睛裡閃爍著類似想要被誇讚的晶亮神采,就像是一隻乖巧聽話的小貓兒,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輕輕的蹭著趙靖的手掌心,聲音軟軟的說著:“王爺,小臣見到那名宮女了。”
本來還有些神魂他處的趙靖忽然聽見這樣一句話,在驚愕愣住的同時,上揚的鳳眸一下就牢牢地鎖在杜離的身上;雖然不做言語,可那氣勢卻是十分逼人。
跟在趙靖身邊有些日子了,杜離自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對自己是絕對溫柔善良的,所以也不被趙靖眼神中的肅然嚇住,跟著慢慢說道:“王爺的猜測果然是沒錯的,那個女子,是被人易容換面之術送進來的。”
放在杜離頭頂上的手指微微一顫,趙靖在神色不動間悄悄將手收回來背在身後,然後在無言中攥成拳頭。
“那她的真實面目,你能看出來嗎?”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荒誕,可趙靖還是不假思索的問出聲;可見,他此刻內心深處的波濤和隱隱間滲漏出來的森意。
杜離輕輕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小臣不敢相瞞王爺,那名女子是無麵人,她的五官和麵向早就被人悄悄改變,就算是有一天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拿下來,只要她不說自己是誰,幾乎無人能夠透過那張沒有稜角和形色特徵的面頰分辨出她是何人。”
杜離這話落在身後吳越的耳朵裡,吳越是個粗人,並不會太多的遮掩自己的情緒,在聽見杜離說那個女子是個無麵人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排斥噁心感,繼而快人快語的對著靖王說道:“王爺,莫不是虞子期真的會為了生存下來將自己變成一個沒有臉、沒有身份特徵的陌生女人嗎?”
虞子期?!
杜離一下就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靖王,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名字可是屬於靖王妃的;但是現在靖王府對外散出去的訊息時,王妃因為身體不適而提前回到封地;本該在封地的王妃,怎麼會成為一個無麵人?而且改變身份進了皇宮當上了一名宮女?
注意到杜離看自己的眼神,趙靖略有深沉的眸色稍稍柔軟了一些,只是並未像剛才那樣,再親暱的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腦袋,只是安慰性的說道:“你不用作何他想,本王送你入宮只是讓你看一看那個人是不是做下易容換面之術,既然現在已經肯定,那本王就會找個時機將你接出去,你且好好照顧自己,有皇后在上關照,一般沒人敢欺負你,但也是要小心一些比較好。”
杜離聽見靖王說出這樣的話,他就知道他是要走了。
雖說他今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