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經過一次大洗牌,不死上幾個宮侍是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徹底過去;可如今假趙禮隻字未提,則是第二個讓人心生疑惑的地方。
陳葉青看了眼小貝子,知道他的這些問題這小奴才怕是也回答不了;恐怕此刻小貝子就是連自己真正的主子被人換了都不知情。
陳穎裝模做樣的在小貝子面前很是端莊有禮的唸了幾句假趙禮的好,又說了幾句自己身份皇后的責任,就也將小貝子打發走了。
黃梨瞧著小貝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芙蓉宮的宮門口之後,這才走上前,道:“娘娘,您還沒寫奏請,皇上怎麼就先下旨賜死了蕭氏?”
碧瑩這個只知道宮斗的傢伙總算也開了點竅,忙跟著附和說道:“是啊娘娘,通常來講,應該是您上了奏請之後,皇上才會下旨賜死的;這樣做是不是有點……”
“看不出來嗎?皇上這是在及早的殺人滅口呢。”
陳葉青這涼涼颯颯的一句話說出去,頓時就驚得身邊這倆狗腿子差點都沒站穩。
碧瑩和黃梨交換一個眼神,誰都不知道皇后娘娘這口中的‘殺人滅口’是什麼意思;皇上用得著對著蕭氏殺人滅口嗎?
陳葉青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黃梨和碧瑩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迷茫樣兒,其實,他也只是猜測這一點可能,一切都必須等小豆子回來了才能完全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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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時辰之後,被陳葉青派出去的小豆子才滿頭是汗的回來了。
瞧著這跑的渾身上下都冒熱氣的小奴才,陳葉青忙要人端了一杯茶給這聰明伶俐的小東西;小豆子也是渴極了,端過茶水對著陳葉青謝恩之後,就是一通猛灌,瞧得都要人心疼了幾分。
碧瑩和黃梨都不知道娘娘這是在打什麼牌,先是在剛才說了那樣一句語破天驚的話,現在又是對著一個小奴才這樣照顧,真是越來越不知道自家主子這心裡盤算些什麼了。
小豆子喝過茶水就覺得好了許多,瞧著皇后娘娘留在身邊照顧的人都是心腹,也就放開膽子,直接開口說道:“娘娘,奴才不辱使命找到那名宮女了,原是那宮女在離開初荷宮後,直接去了關雎宮。”
就算是黃梨和碧瑩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在此刻聽見小豆子的這番話,都在心裡拐了個彎,隱約間都聞見了一股秘密的味道。
陳葉青眉心一皺,看向小豆子:“她是直接進去,沒被阻攔?”
小豆子立刻回道:“這也是奴才覺得奇怪的地方,當值在關雎宮門口的宮侍和禁衛軍都無一人阻攔便直接放了那宮女進去,直到剛才貝公公從外面回去那名宮女才大喇喇的從關雎宮走了出來;奴才長了個心眼,就覺得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便一路跟著那名宮女,可是那宮女像是會法術一樣,去了假山叢後就再也沒出來,奴才心生疑惑就進去尋找,但奴才真的是都快要將御花園的假山叢翻爛了,別說是人了,就是連影子都沒看見。”
說到這裡,小豆子就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皮,那模樣,真正是一副白天撞邪的樣子。
不過,此時小豆子想不明白不要緊,只要陳葉青將一切都想明白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這個假趙禮急慌慌的殺人滅口,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袒護這名宮女;而這名宮女,恐怕就是這個假趙禮的人。
想到這裡,陳葉青詭異的笑了,這下,總算是被他抓住尾巴了吧。
“黃梨。”
黃梨正沉浸在小豆子帶回來的資訊中撓腮抓耳,忽然聽見皇后娘娘喚他,忙一個激靈回過神,看著陳葉青就規規矩矩的跪下來:“奴才在。”
“你出宮一趟,去柱國公府,將裴大人請過來。”
黃梨得令,在應了一聲後就快步朝著宮門口步去。
陳葉青交代完一切後,就若是有所思的摸上勃頸上系的那根紅線,將紅線扯出來就見一枚渾身碧玉潤透的扳指被她系在上面;這枚扳指跟珍寶庫中那些價值連城的玉扳指比起來自然是比不上其價值有多高,但是此刻落在陳葉青的眼裡卻是這全天下最珍貴的所在。
趙禮一定是很喜歡這枚扳指,要不然也不會貼身佩戴了這十數年,扳指上的紋理似乎都被他磨平了一樣,摸上去極為潤滑柔和、平整熨心。
陳葉青輕輕地觸控著手間的玉扳指,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慢慢的閉上眼睛觸碰著趙禮的隨身之物,就像是感覺到趙禮並未有離開過他一樣,鼻息間好像還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氣。
原來,真正開始在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