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了眼趙禮,癟了癟嘴,道:“忽然覺得你好可怕!”
趙禮眼神一滯,自己心心愛愛的女人不覺得自己很厲害也就罷了,居然還覺得自己很可怕,這還了得?!
趙禮霸道的摟緊了陳葉青纖細的腰肢,眼神危險的眯著:“你有何可怕的?”
陳葉青在趙禮虎視眈眈的逼迫下,只能據實坦白:“你太聰明,在你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像是跳樑小醜,我真怕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會被你看透,更害怕你將我的一切都瞭解的清清楚楚,而我看你,卻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趙禮這下算是聽明白了,感情他的小女人是擔心自己輕易被他看透,這才心有餘悸?
趙禮捏著陳葉青的下巴,看著陳葉青惶惶不安的小眼神,笑得從容而淡定:“難道我的皇后內心深處是有什麼東西不能讓我知道的?”
陳葉青又狠狠地打了個激靈,如果說剛才他還是擔心,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怕了!
尤其是被趙禮捏著下巴追問,他更是覺得自己像是被火架串起來的青蛙,正在經受著烈火一點點的炙烤和折磨。
因為他,還真是有個大秘密一直隱瞞著趙禮;比如說,他根本就不是司馬媚,而是陳葉青的事實;如果有一天趙禮知道自己每天睡的女人其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的時候,真不知道他會選擇如何解決他。
陳葉青只要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冷汗涔涔,臉色發白。
趙禮本來是故意這麼說來逗一逗陳葉青的,卻不料在看見陳葉青這臉色蒼白的模樣當下也心生疑慮,但又十分緊張他腹中的骨肉,忙收起臉上的調笑,一把將陳葉青微微顫抖的身體抱緊在懷,輕聲安慰:“不過是幾句說笑,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陳葉青按啐了一口:呸!老子是不想當真,可是你小子聰明的像老子肚皮裡的蛔蟲,如果讓你小子知道老子的秘密,那老子豈不是要大禍臨頭。
陳葉青摟緊了趙禮勁瘦的腰肢,再次在心地肯定:為了保全小命,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是爺們,就算是有天趙禮察覺到什麼疑惑,不光是裝傻還吃充愣,他都必須隱瞞下來。
*
宣武四年末
已經在西北戰場僵持了半年之久的兩國之戰終於徹底爆發,但充滿戲劇性的是,本是大周與大宛的一場生死搏殺,最後卻因大夏和凌國的加入而顯得更加慘烈。
大宛十萬鐵騎,號稱天下無敵,但是,在三國的圍攻下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由大周遊騎將軍蕭騰率領的數十萬將士衝破大宛名將木壘將軍的重重防線,直擊大宛中庭,困住了年事已高的大宛國王和亂成一團的大宛降臣。
這個以遊牧為生的民族,以嗜血和好戰聞名天下的民族,終於在慘痛的傷亡戰役中徹底步入失敗的深淵。
那個曾經號稱最自由翱翔的雄鷹,被大周天子一紙令下折斷雙翼,紛紛成為籠中之囚。
大周,在這位登基為皇不過四年之久的帝王的帶領下,在萬民高呼的歡呼聲中,迎來了西北邊陲數百年來的戰爭首捷。
在邊陲之地生存的百姓,再也不用擔心半夜會有大宛的鐵騎衝進家門搶走他們辛辛苦苦養殖的牛羊,更不用擔心生命隨時受到威脅。
太平,已經不是夢想,盛世,將要來臨。
大宛與大周相鄰的落日崖邊
一隊飛速行駛的人馬如蛟龍出海,緊緊咬著前方倉皇奔跑的一個人影。
凌洛天身披黑色長麾,單手執弓,一支羽翎長箭搭在弓弦上,跟著長弓拉滿,嗖的一聲!
長箭帶著破雲之勢直直的朝著那個四處逃竄的人影射去!
且看人影晃動,跟著就聽見一聲細微的‘噗’聲,那是利箭扎進骨肉中發出的聲音。
人影似乎不堪疼痛,終於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中,從馬兒身上重重的摔落在地。
凌洛天飛騎上前,看著唄長箭射中後栽倒在地的凌洛辰,那個曾經華衣美服的翩翩皇子,如今早已灰頭土臉,滿身血汙,哪裡還有一點昔年的高潔與金貴。
凌洛辰捂著不斷往外冒血的傷處,扶著因從馬背上掉下來而摔斷的腿,疼的齜牙咧嘴的同時,也不忘痛恨的怒視著騎馬追來的凌洛天。
“凌洛天,你我之間終究要有一個勝者,來吧!用你說中的長劍殺了我吧!”
凌洛辰說著,便無畏的揚起下巴,閉著眼睛等候著生命最後的制裁。
凌洛天騎在馬背上,看著凌洛辰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抓緊了腰間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