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那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她要的是,不但要讓陸展元付出代價,還不能損及李莫愁自身。
若論武功高低,整個陸家莊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林安安的對手,林安安完全可以將他們一起滅了。若論毒術,林安安將他們統統毒死,也不費什麼功夫。
然而以上兩種法子,都達不到最佳效果。畢竟,讓陸展元如此輕易地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應該活著,在整個江湖的鄙視下活著,過著李莫愁當年所過的日子。
林安安再一打量身體原主的裝束,一身杏黃道袍,手邊還放著一柄佛塵。儼然就是原著裡頭,李莫愁出場時候的那身道姑裝束。
略一思量就知道,李莫愁對她師父不是毫無感情。否則,她不會在遭受情傷之後,效仿師父的裝扮。可惜的是,直到她死,都沒能再見到師父一面。
再一想原著裡頭,她師父得到長春子丘處機的報信,得知她後來行事狠辣,卻不肯出手收拾她。可見,師父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
林安安是不願李莫愁的悲劇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拿定主意,便趕往嘉興,果然尋到了生病的李莫愁。
為李莫愁診了脈,開了方子,又給了店小二一塊碎銀子。那店小二便按照林安安的要求,抓了藥,並將藥煎好。
林安安喂李莫愁吃過藥,又給她服下有助恢復的藥丸,李莫愁身上的熱度果然很快就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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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林安安的身影,頓時一怔,忽的坐起了身,猶自有幾分不相信,遲疑地道:“師父?”
林安安柔聲安撫道:“我在。”
若是林安安如同身體的原主那般冷淡剋制,李莫愁大概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她恭敬畏懼,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但見林安安目光柔和,面帶憐惜。李莫愁那種受了委屈,卻無處傾訴的擔憂頓時一空,心中一酸,道:“師父,我”話未說完,淚珠便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林安安摟住她,待她漸漸停止哭泣,為她擦拭乾淨淚水,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我都知道了。別擔心,你受了委屈,我必要為你討回公道。你打算如何做?”
李莫愁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林安安問:“你是想與陸展元再續前緣,還是要與他一刀兩斷?”
李莫愁搖了搖頭,“他都要與旁人在一起了,我如何能再續前緣?師父,我只是不甘心,他當日說要娶我,也是情真意切,難道都是誑我的不成?不親眼見到他,聽到他說清楚,我不甘心。”
林安安道:“好,左右已將陸家莊何日要辦喜事都打聽清楚了,到時候,我陪你去問個清楚。你先將身體養好再說。”
李莫愁乖乖地點頭道:“嗯,都聽師父的。”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師父,你怎麼忽然下山了?”
林安安白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為擔心你,你真當我鐵石心腸,對你不管不問?”
李莫愁心中一暖,撒嬌地抱住林安安的胳膊:“師父對我最好了。我就知道,師父把我養大,心裡疼我,平時冷若冰霜都是裝出來的。”
林安安失笑,“你又知道了?”
林安安醫術高明,李莫愁不過是又急又氣,才導致病倒,治療起來並不費事。
李莫愁幼年便開始習武,身體素質極好。當日病倒,除了傷心於陸展元的背叛,也是擔心無人為自己撐腰。如今林安安出馬,她不是孤單一人,心便寬了。不過三兩日便恢復如常。
到了婚期那天,林安安便帶著李莫愁掐著時辰趕往陸家莊。
陸家莊果然裝飾一新,十分喜慶。大紅的喜字和熱鬧的氛圍,無不昭示了這裡正在辦喜事。
門口迎接客人的兩個小廝,向裡頭通報來客的姓名,已經喊得嗓子都有些嘶啞了。見老爺邀請的客人基本到齊,這才有空喝水潤潤嗓子。
迎客小廝剛剛喝過水,抬頭就見林安安一個美貌道姑,帶著一個美貌少女而來,不免心頭詫異。
然而見林安安與李莫愁都是弱質纖纖,並且帶了賀儀,並不像來找茬的,便以為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忙上前殷勤問道:“還未請教貴客高姓大名,小人好向內通報。”
林安安淡淡一笑,道:“敝姓林,這是小徒。”
小廝忙向內高喊:“林真人攜徒前來道賀。”便有人接了賀儀,指引林安安和李莫愁往大廳而去。
陸家在武林中,雖然算不得什麼名門世家,可畢竟也是嘉興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