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抑然欲斷。賽金花到底是個飽嘗辛酸的婦人,她強抬起頭來,深深噴了一口氣,仍然繼續談話說:“瓦德西的外孫來了中國,我原不願把金花的白頭困境,流露於人間。但經朋友的轉達,說他很同情於我,很誠意地決定要拜訪我,我想過於拘扭,倒也不必,便和他相見。當日他還在陝西巷口的一家西菜館設筵相待,館前不遠,便是我當日墜馬的所在。席間他說德國當年的人物,今仍健在者,尚有幾個,晚輩們對我庚子和議的斡旋功績,仍表示感意。他們覺得兵士們多半是遠別妻兒來到中國,倘若和議不成,兩國交兵,將士效役沙場,死亡定多,裹骨還鄉,便不堪設想,而且感戴和平恩賜的,不獨是德國。
他的相貌,略略還留有一點瓦德西將軍的遺容。”賽金花歸結了這段談話。
“瓦德西自回到歐洲後,也曾透過音信嗎?”我問。
“他自回抵德國後,即給我來了一封信,說旅次平安,現在已經到達柏林了。又問我的傷口可曾結疤,當時我並沒有回信,後來我又搬家了,此後便不曾再接到瓦德西的第二封信。”
。。
和議的斡旋
“庚子和議的時候,瓦德西的態度怎麼樣?”
“瓦德西經我幾度解釋,倒似乎已明瞭中國的內情。但克林德公使夫人態度卻是強硬得很,她提出很多苛厲的條件,要西太后償命,又要皇上道歉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