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負咎道:“還得傳令下去,叫大家注意戒備,萬一那小子又裝扮成什麼人。湖了進來,可真防不勝防,眼看著是自己人,說不定抽冷子那『自己人』就下毒手啦,想想,也真令人有點頭皮發麻,簡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燕鐵衣徐緩的道:“從現在開始,負咎,下令使用『緊急識別暗語』,無論誰與誰朝上面,先通暗語再行接近,以免為敵所乘;另外,整個『楚角嶺』也同時宣告進入全面戒備,加強哨卡及巡邏,沒有示職及任務的弟兄一律不準在外活動,以斯減少警戒上的困難,諭令下達之後,你便馬上離去辦事,早去早回!”
陰負咎站了起來,道:“是,魁首還有其他的吩咐沒有?”
燕鐵衣搖頭道:“就是如此了。”
於是,當這位“青龍社”的“大執法”離開之後,燕鐵衣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彷佛想抓住一點飄忽的什麼,但卻一時又不能確定如何下手……
熊道元在這時輕輕走了進來,燕鐵衣瞅了他一眼,突然問:“青龍呢?”
呆了呆,熊道元本能的回答:“入雲了——這,是怎麼回事?”
燕鐵衣眨了眨眼睛,答道:“這是證明你乃熊道元本人。”
熊道元“哦”了一聲,道:“開始使用緊急情況下的識別暗語了?”
燕鐵衣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中的辦法!”
咧咧嘴,熊道元道:“其實呢,想起來也確是叫人頭痛,那小子會裝扮易容,說不定扮成那個人,就拿老崔來說吧,擋不好也可能不是老崔而是那個傢伙改裝的,平素熟得一家似的兄弟,這時也免不了疑人神疑鬼,你猜我,你猜你……
…就算魁首你坐在這裡,也難講不是假的,覷個空給我來上一記……”
燕鐵衣笑罵道:“胡說!”
熊道元忙道:“我還只是譬方!——”燕鐵衣低沉的道:“你記住,道元,一個人要完全裝扮成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又是我們極為熟悉的話,這並非一件易為之事,只要精密的觀察,仔細的分辨,總可以看出破綻來,每個人都有他慣有的獨特的個性,無論是舉止、談吐、腔調、表情,甚至一點小習慣,人人俱皆不同,若非經過長久時間的揣摸,是很難學得一模一樣的,我相信對方並沒有這種機會,他或許可以裝得像某一兩個人,但決然無法隨心所欲,想扮誰便和所扮的本人相同,所以,只要我們膽大心細,多加警惕,亦不怕對方混水摸魚!”
熊道元點頭道:“魁首說得是,但那人能將兩大首腦的模樣化裝成這麼相似,可是很不簡單的了,顯然他和商大首腦有過一段日子的相處,否則那能扮得如此個像法?我認為——。”
在熊道元的一句話中,彷佛激起了一道閃光映過燕鐵衣的腦海,他雙目突睜,直定定的瞪視著熊道元的嘴巴里,宛似在熊道元的嘴巴里查覺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吃了一驚,熊道元吶吶.的道:“呃,魁首——我可是說錯了什麼?”
燕鐵衣猛一擊掌,興奮的道:“你剛才不是提到那麼句話——能將商傳勇的模樣舉止,學得那樣像法,定是曾和他有過一段日子的相處?道元,你可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熊道元不解的道:“意味著什麼?”
燕鐵衣急迫的道:“只要我們立即派人去『合淝』,查明在商傳勇遇害之前有什麼陌生人常在他左右出入,不是就很快可以把那隱藏不露的傢伙揪出來了?”哈哈大笑,熊道元也連連拍手:“妙啊,妙啊……”
燕鐵衣正坐了身子,忙道:“快去,把崔厚德叫來,就派他跑一趟!”
答應一聲,熊道元回頭就朝外跑,但他剛到門口,燕鐵衣卻又突然叫住了他,熊道元轉過身來,竟驚愕的查覺他們魁首的神色,居然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又呈現了那種失望的陰黯!
涸惘的,熊道元走過來道:“怎麼啦?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燕鐵衣嘆了口氣,道:“我又忽然想起,就算去查,也未見能查出個名堂來。”
熊道元滿頭霧水的道:“這怎麼說呢?魁首。”
燕鐵衣嘆了氣似的道:“那人精通易容之術,他若混到商傳勇身邊,也必然化過裝,掩蓋了他的本來面目,甚至會裝扮另一個人的樣子;那傢伙狡猾異常,他豈會留下這個顯而易見的破綻來叫我們拿住他?說不定他日在這步棋上擺好了陷阱,專等著我們去跳——譬如說,他故意裝成某一個人,好令我們按貌而尋,實則那被裝扮成的某人根本不知此事,我們兇狠狠的去向那人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