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新近補上,顯然這封禪臺年深月久,頗已毀敗,左冷禪曾命人好好修整過一番,只是著意掩飾,不免欲蓋彌彰,反而令人看出來其居心不善。
群豪來到這嵩山絕頂,都覺胸襟大暢。這絕巔獨立天心,萬峰在下。其時雲開日朗,纖翳不生。向北望去,遙見成皋玉門,黃河有如一線,西向隱隱見到洛陽伊闕,東南兩方皆是重重疊疊的山峰。
只見左冷禪正在邀請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登上封禪臺去。方證笑道:“我們兩個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來只是觀禮道賀,卻不用上臺做戲,丟人現眼了。”左冷禪道:“方丈大師說這等話,可太過見外了。”沖虛道:“賓客都已到來,左掌門便請勾當大事,不用陪著我們兩個老傢伙了。”
看著三個人在那裡推來推去的,趙天誠知道三個人都是老狐狸,只是不知道最後自己這個獵人能不能將他們全部的獵殺。。”
左冷禪道:“如此遵命了。”向兩人一抱拳,拾級走上封禪臺。上了數十級,距臺頂尚有丈許,他站在石級上朗聲說道:“眾位朋友請了。”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群豪又散處在四下裡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各人耳中。
眾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圍到封禪臺旁。
左冷禪抱拳說道:“眾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眾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我五嶽劍派協力同心、歸併為一派的好日子。”臺下數百人齊聲叫了起來:“是啊,是啊,恭喜,恭喜!”左冷禪道:“各位請坐。這裡不設桌椅,簡陋怠慢了,敬請各位貴賓見諒。”
群雄當即就地坐下,各門各派的弟子都隨著掌門人坐在一起。
左冷禪道:“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為五派盟主,亦已多歷年所。只是近年來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與五嶽劍派的前輩師兄們商量,均覺若非聯成一派,統一號令,則來日大難,只怕不易抵擋。”
莫大先生並未出言反對,顯然是和嶽不群打的同樣的主意,而獨獨天門道長站出來反對,卻反遭了左冷禪的算計,本派的長老全部造反,最後還是沒有逃脫宿命,自斷經脈將‘青海一梟’殺死。
趙天誠看到在場的這些掌門人都是風輕雲淡的看著泰山派的鬧劇,沒有一個人插手,他感覺這江湖上的門派實際上就像是國家一樣。選對了領導者自然是蒸蒸日上,但是像是天門道長這種火爆脾氣的人,一生氣就失去分寸,不僅斷送了自己的姓名,將門派的基業也都搭了進去。
泰山派的玉璣子得意洋洋的宣佈同意了左冷禪的提議,但是卻沒有看到天門道人座下的徒眾眼見師尊慘死,大勢已去,只得默不作聲,有人咬牙切齒地低聲咒詛,有人握緊了拳頭,滿臉悲憤之色。
趙天誠看著這些忍著怒氣的那些弟子,嘴角露出了笑容,越眾而出向著四面拱了拱手道:“在下本為江湖後輩,但是現在執掌恆山派,這五嶽劍派的並派之事在下是非常支援的,相信到時能夠更好的領導合併後的門派。”
趙天誠雖然支援並派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說同意左冷禪的提議,反而說要領導並派之後的五嶽劍派。
首座上的左冷禪黑著臉道:“哦!那趙掌門的意思就是支援左某的提議了。”
趙天誠直接聳了聳肩,一句話也沒有說重新做了回去,絲毫不給左冷禪的面子。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群雄都在等著左冷禪的反應。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左冷禪最後竟然忍住了,反而哈哈大笑的道“好!現在嵩山,恆山,泰山三派都已經同意我五嶽劍派的合併之事,看來是大勢所趨,只是不知道華山的嶽掌門和衡山派的莫掌門的意思。”
雖然左冷禪好像是調整了過來,但是剛才所站的地方卻留下了半寸深的腳印,顯然是內力因為剛才情緒有些失控而外洩所致。
場下的嶽不群微微一笑道:“左盟主眼前所行,便是大有福於江湖同道的美事。咱們要一舉而泯滅門戶宗派之見,那是沒法辦到的。但各家各派如擇地域相近,武功相似,又或相互交好,先行儘量合併,則十年八年之內,門戶宗派便可減少一大半。咱們五嶽劍派合成五嶽派,就可為各家各派樹一範例,成為武林中千古豔稱的盛舉。”
他此言一出,眾人都叫了起來:“原來華山派贊成五派合併之事”
這一下場上還沒有表態的僅僅剩下衡山派一家,莫大先生知道不管自己現在同不同意已經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