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含笑,不是謝天璧又是誰?
蘇小缺驚喜之極,“啊”的一聲,道:“鑽經取氣丸的毒性解了沒?”
謝天璧道:“解了。”看向謝不度,道:“讓爹擔心了。”
謝不度道:“朱雙歌找你沒?”
謝天璧點頭,卻不細說,謝不度更不多問,將鐵釺交到蘇小缺手中,笑道:“記得賭約。”
起身道:“我先回去休息,你陪著小缺吃魚罷。”
蘇小缺啃著魚,眼珠卻翻著看謝天璧的臉色,看了半晌,終究不放心,撇下魚,在謝天璧的白衣上擦乾了手上的油,三指搭上他的腕脈,凝神細診,良久放開,撿起魚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問道:“功力反倒更強了些……殭屍鬼給你吃什麼好東西了?”
謝天璧吃得遠比蘇小缺斯文,笑道:“是子謙這些年潛心研製的無名丹藥,只得一粒,就被我吃了,效用也就貫通經脈,養氣聚神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蘇小缺卻知這粒丹藥定是程子謙花了無數心思時間配置而成,擔心鑽經取氣丸有損謝天璧的內力,只得一粒卻也毫不猶豫給他服下,當真是用情至深。
此刻清風迎面,樹葉簌簌聲中,遠處畫眉谷中彷彿隱隱傳來玉笛聲,不知何人斷了又續,續了又斷,不為閒趣,不為參悟,只是眷念而顧盼的欲語還休。
蘇小缺念及程子謙的心思,不禁聽得出神,心中似悲似喜,更有一種全然陌生無著力處的憂傷。
謝天璧良久見他不出聲,問道:“這幾天你都幹什麼了?水蓮子說你也沒怎麼勾兌她,真是奇了。”
蘇小缺勉強笑道:“她哪有四海好看?我這幾天跟你爹學篾匠活兒。”
提起魚簍,道:“我編的,怎麼樣?”
謝天璧接過一看,眉稍微揚,道:“力道很平衡,看來爹教你不少東西。”
蘇小缺嘆道:“方才我跟他打賭,輸掉了一年。”
謝天璧忍不住笑:“我聽到了,開心得很。”
蘇小缺哼的一聲,又烤上幾條魚,吃飽之後,山風一吹,只覺得睏倦不堪,當下就地四肢大張,平平攤在了草地上。
謝天璧躺倒在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一隻手,問道:“這幾天你怎麼不去看我?”
蘇小缺闔著眼:“七天而已,有什麼可看的?殭屍鬼那張臉,看一眼倒足一個月的胃口……再說你爹說的故事挺有趣。”
謝天璧道:“他都跟你說了?”
蘇小缺道:“是啊,你爹待你很好。不過魔教中人行事真是抽風,你爹一會兒偷襲聶叔叔,一會兒又幫他打走彩蠶……”
正說著,只覺得謝天璧呼吸聲越來越近,幾乎就在臉邊,睜開眼,卻正正的對上了他的一雙眼,不禁嚇了一跳:“幹嘛?”
謝天璧不出聲,烏黑深邃的眸子像兩汪潭水,不見底的星芒閃爍,蘇小缺心中怒讚一句:好勾魂的一對招子,一邊暗自流口水,一邊卻警惕的往旁邊慢慢挪了兩寸,眨著眼睛,只覺得心裡怦怦亂跳,不自覺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突然眼前一黑,卻是謝天璧壓了上來,嘴唇登時被死死堵住,一口口水嗆在喉嚨裡咽不下咳不出,使勁想張開嘴罵人,卻被謝天璧趁機挑開唇瓣,撬開牙齒,纏住了自己的舌尖。
隨即蘇小缺便很沒出息很純潔的徹底暈眩在這個親吻裡,一切想說的,卻是不能說的、不該說的,都不必再說。
舌尖糾纏交鋒,蘇小缺生澀的回應,牙齒磕破謝天璧的唇舌,卻迫不及待深入他的口中以求主動,這場最親密的接觸裡,七年的純真簡單轟然坍塌,情愛本自難分,得失無以計量。
百般思量萬般遲疑間,這個吻乾脆利落的命定般發生,心裡那些深淺輕重的過往與期許悄然綻放。
烈日如火,綠蔭如蓋,白鶴雙雙,錦語琅琅,兩人此刻神志清醒,卻是放肆的把七年的時光心境鏤刻在唇齒舌尖,輾轉,品味,重溫,打碎,重生。
這一吻之後,謝天璧與蘇小缺再回不到從前。
第二十九
謝天璧神色如常,只不過眼睛裡褪了幾分寒芒多了幾分柔和的波光:“我喜歡你。”
蘇小缺嘴唇紅腫,愈見豐潤優美,臉更是跟蒸熟了的螃蟹一個顏色:“啊。”
“看來你也喜歡我。”
“咳……”
“不過你以前說,你還喜歡很多別的人,聶叔叔、一野、四海……”
“嗯!”
“可我說的這種喜歡,只能是我們兩個人,謝天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