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和嘉芙微愕地交換了眼神,這個問題,她們倒是想反問他。
伊莉雅皺眉道:“你還問有什麼問題?剛才你在說夢話,不斷的翻身喊著不要。”
“你發了什麼惡夢嗎?”嘉芙接下了伊莉雅未提出的問題。在別人眼中,他剛才在發“惡夢”是顯而易見的事,退一步來說,就算不是惡夢,但也絕沒可能跟好夢扯上關係。
“沒事。”艾爾酷酷的說道。
“說謊。”
伊莉雅很堅定的否定了酷酷的回答,所以現在酷的人是她了,嘉芙有點不服氣的作著奇怪而無謂的定義。
只是被搶了酷地寶座,艾爾並不覺什麼,反而很認真的道:“怎知道?”
如果他清楚五分鐘前他自己的詭異狀況。那伊莉雅將會賞他一記手刀,這問題蠢死了。
面對艾爾,伊莉雅理所當然的皺眉道:“因為剛才你很不妥。”
正因為他不知道,所以伊莉雅有點慶幸自己的手刀可以省下來。
“這樣……那我發惡夢了。”
呆然中的伊莉雅為自己剛才的慶幸反省,現在應該多追加一記手刀才對。
嘉芙怪聲道:“就這樣子?”她次意識到,艾爾原來也有欠扁的一面。
“……不行嗎?”艾爾坐了起來,一雙清澈但透發出不耐煩和疲憊的眼睛,直盯住嘉芙。
任誰人也看得出,他地心情有點小糟糕。
莫說嘉芙。艾爾這種語氣,伊莉雅也少有遇上,這不是他慣常得罪人的攻擊性(無意)語氣,而是壁壘分明的抗拒性語氣,讓兩女一時間也轉不出適合的回話。
“是了,現在是什麼時候?”艾爾以衣袖擦去汗水。毫無預兆的換了個話題。
“晚上了……吃過晚餐。”伊莉雅答了一句。又補上一句。“這麼晚了……是跟大夥兒一起吃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彷佛剛才的不耐煩一掃而空。艾爾很自然的問著,或者應說他似沒意識到剛才自己很不耐煩。
“嘉芙,有嗎?”被問及,愕然的伊莉雅,連自己也不清楚原因,轉頭問了嘉芙。
“沒有。”嘉芙摸摸自己的肚子,皺眉地道。
“那就好。對了,加莉她人在哪?”艾爾浮起了一抹疲乏的笑容,又一次轉了話題。他以眼角掃視了船室,但看不見那位總是帶笑的奇妙女神官。
“她去了神殿中的熟人的船室中。”伊莉雅為他解答著。
“這樣……那她回來時,跟她說一下,沒事不要亂跑,尤其是船的第六層和船尾。”
“你要出去?”嘉芙很自然地問道,但下一刻,她即皺起眉來,似在擔心什麼,不過當她看到艾爾那沒事人似地表情,雙眉才鬆了下來。
“嗯,想出去吹風,頭腦好像有點不清醒。”艾爾點頭道,抓起了黑星。
兩女看到艾爾很熟練的從上床處跳下來,然後步出了船室。
走出了船室,艾爾藉著火把地紅光,確認自己的確是在海上,而眼前,可以看到另一艘同船隊的船,那是由卡亞指揮的第二艦,整個討伐團,就是以騎士隊為主力,編在最前頭,兩船並排航行。
沒理會第二艦,艾爾靠在木欄處看了看海,又抬頭看了看天,便是往甲板處走去。
“”的腳步聲有規律的響,艾爾所在處是整艘船的中段位置,要去甲板的話,也要找上一會兒,當他來到後,可以看到船桅上的監察臺有人在監視四周,今天負責的人沒偷懶,至於甲板面,則有守夜的騎士守在木欄旁,就如他剛才在走道時看到,這些騎士,都是防止有卡迪教的人趁夜上船搞破壞。
守夜的騎士不多,大概基維認定了卡迪教那邊是想在熟悉的近島海域才開戰,所以不會選此時襲擊他們。
“嗯,很涼。”稍微觀察一下子,一陣夜風吹起,讓他打了個冷顫。
渾身是汗,就算有穿衣,但給晚上的海風一吻,身子仍會忠實反應出那寒涼感覺。不過,涼歸涼,他仍是往船頭走去,雙臂內曲,放到厚實的木欄之上。
海面沒什麼好看,天上也不特別,所以艾爾即使來到也沒刻意去觀賞,心內仍舊為夢中的事而苦惱。
“很討厭的感覺。”解下了杏色絲巾,艾爾帶點喟然的苦笑,剛才的夢說不上惡,但卻重,讓素來冷靜冷漠的他,心情直往下墜。
“……仍是沒她的訊息,對我來說,是不是期望得太超過,我根本就沒能力。”艾爾喃喃地自言自語,很快,腦海中浮現出剛才夢中所見,搖頭自勉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