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坐吃山空(1 / 1)

通道內漆黑一片。 梁渠亮起金目,望見牆壁上掛有煤油燈。 他接過柯文彬遞來的火摺子,擰開蓋子吹落火星。 火星濺落到油麵上,燃起光焰。 柯文彬望著在黑暗中行動自如,毫無阻礙的的梁渠,嘖嘖稱奇。 “你小子到底練了多少法門,怎麼什麼都會的樣子?” 黑夜,房屋,地道,三重削弱,沒有一點光亮,縱然是他在此地視物都有些許困難。 加上先前的辟邪法,還有那奇奇怪怪的聽力,此類功法沒一個是好練的。 偏偏全集中在尚未及冠的梁渠身上,換一箇中年人過來他都不至於如此驚奇。 “我天賦異稟。” “倒也是。” 柯文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沒有把這句話當玩笑話看,是真這麼覺得。 “別發愣,現在天亮的早,我們要趁天黑趕回去。” 項方素遞來一根火把。 梁渠也拿了一根。 通道進來後的角落全是頭上纏著布條的火把,顯然是鬼母教人自己留著用的,倒是方便了他們。 火光憧憧,青磚反射著發出清亮的白光。 項方素走在最前面,柯文彬殿後,梁渠走在中間。 整個甬道並不寬闊,伸手就能觸碰到頂,地勢走向則是傾斜著向下的,偶爾能看到一兩級臺階,意味著他們在不斷的深入地底。 梁渠默默估算距離,約莫走了五百多步,火光照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柯文彬越過樑渠,與項方素靠著通道的兩側。 他們對視一眼,同時間衝出。 “沒問題。” 黑暗裡傳來兩人的聲音,梁渠這才跟著出來。 他看向四周,甬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見腳下的青磚。 牆壁上凸出半截臺階,裡面是油溝槽,梁渠壓低火把,引燃浸泡在油中的棉繩。 火焰順著油道一路蔓延,金明油猛烈燃燒,洪水一樣的光明暴濺出來,照亮空曠漆黑的大殿。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足有丈高的煉丹鼎爐。 鼎身方圓,通體漆黑,蓋子緊閉,周身刻有九條黑龍,共同銜取最上方的一顆圓珠。 那黑龍極為逼真,倘若不是一直盯著看,恍惚間真會覺得那是活的! “黑龍萬方鼎!” 項方素仰頭,目光中帶著驚歎。 “以前宗學裡只看過畫師的畫冊,沒想到今個見到真的了。”柯文彬忍不住上手觸控,沒想到一上手,神情微變,目光中透露著難以置信,“上面有灰?” 他詫異地抬起手,搓了搓指腹上的黑灰,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緊跟著抓住衣袖往鼎身上擦拭,一整塊的黑斑分外醒目,彷彿刺破了柯文彬從小的憧憬。 項方素跟著擦了擦,同樣帶下一塊黑斑。 “鬼母教裡沒有能配得上它的煉丹師,它被荒廢了。” 何止是荒廢,連一個來擦拭的僕人都沒有! 梁渠沒上過宗學,但也能猜到面前的大鼎是某件傳世之寶。 他跨過黑鼎,更遠處還有幾尊大鼎,造型各不相同。 在煉丹爐的另一邊是煉器的傢伙事。 帶著玄奧花紋的方錘,數丈高的熔爐,哪怕數十年無人問津,依舊帶著動人心魄的瑰麗。 大殿裡面的任何一件東西流落到外界,恐怕都能引起煉丹師,鑄造師的瘋狂追求。 只不過它們現如今卻跟著鬼母教,在無人問津的小島上埋沒了數十年之久。 可想而知鬼母教近些年的落魄。 徐嶽龍口中的大貨,指的應當就是這些東西。 “咱們打的鬼母教,和徐國公當年打的,恐怕不是一個東西。” “攻守易形罷,鬼母教一半輸給咱們,一半輸給時間。” 梁渠突然問道:“逃到大澤上的鬼母教一共有多少脈?” “考證到的是有十八脈。”項方素回答道,“咱們打的這一支當年也是國公輩的,姓黃,所以這裡很多直系都姓黃。” “像這樣的還有十七支?” 梁渠咋舌,一支的財富便如此之巨,十八支加起來…… “錯!”柯文彬搖搖頭,“像這樣的只有九支,剩下的八支,有五個是藩王,有兩個是親王,有一個是本家,遠比咱們清理掉的這支更強,或許要武聖親至。 不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以前鬼母教擰成一股繩,六十多年過去,不好說。 指不定徹底剷除鬼母教的功勞,要落在你我身上,到時候給我爹升個爵。” 三人驚歎過一番,順著大殿後的甬道接著往裡走。 到了第二個大殿,畫風陡然詭異。 幾具屍體倚靠在角落裡,臉上呈現斑駁的灰黃色,全身的肌肉和面板都幹縮著貼緊在骨頭上,連眼珠都脫水了,空空蕩蕩,視線投向無窮遠的黑暗處。 其中最醒目的,當屬屍體那敞開的肋骨像兩扇搖搖欲墜的門扉。 梁渠對此再熟悉不過。 山鬼。 被山鬼吸食後便是呈現眼前這般模樣。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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