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使得她的腦袋頓時由痛轉暈。微涼的指尖觸及她凸凸而痛的太陽穴,蘇挽凝的聲音給了她最好的安定:“醒了?可是頭痛?好生躺著,我給你揉揉。”
“凝兒?”轉過頭,沈絕心不覺驚詫。明明,她明明是在包廂裡和如意居的掌櫃喝酒閒談,怎麼會。。。熟悉且媚惑的聲音似從夢中逃竄而來,沈絕心皺了皺眉,明顯有些意識混亂。“我怎麼,怎麼會回來客棧?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你喝的太醉,如意居的掌櫃特地叫人將你送回客棧。喏,順便贈了兩壇神仙醉,說是你要的。。。”該是剛醒來的關係,蘇挽凝的聲音融著少許沙啞,平日的清冷亦是不再。她指了指放於櫃子上的兩個精緻的小酒罈,道:“以後少些喝酒,便不會如現在這般難受。”明明說好談妥生意便回,偏生喝得寧酊大醉,這人,莫非總要人擔心不成?
望著櫃子上的酒,沈絕心當真後悔隨掌櫃於包廂飲酒。好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好在有蘇挽凝在身邊照顧於她。緩緩躺下,指尖處不輕不重的力道著實減緩了痛感。好像,在遇到蘇挽凝之前,她也曾這般醉的離譜,而每次,都是初情陪在她的身邊予以照顧。
初情,楚卿。。。沈楚卿。
“初情,日後。。。你便換名楚卿吧。”
“沈楚卿,日後初情不再,便由沈楚卿相陪心兒左右。”
舊時的對話依稀在耳,沈絕心方才察覺,她那般執意的要更以沈姓,如何不是因她為她?莽撞的離開蘇挽凝溫柔的呵護,儘管頭腦昏沉依舊,卻似是令懷心事。不知王莊的事怎麼樣了?下床取來裹胸布緊緊的將胸房重新束緊,蘇挽凝見她如此,也不問緣由,只跟著下床取來乾淨的衣衫侍候她穿好。
說來也巧,沈絕心前腳洗漱穿戴完畢,便有人於稍後敲門,是那天夜裡出現在沈絕心身邊的陰沉男子。“少爺,去往渠水的路意外被封,胡員外的隊伍已經打算撤返蘇州,您看。。。”
“老天爺還真是不給面子,不過。。。時間差不多夠了。”沈絕心眼睛微轉,心中尚有些許擔憂:倘若楚卿沒有及時出手,後面的戲也就沒法兒再演。不行!她現在就要去王莊一趟。“凝兒,我且出發王莊一趟,你暫且留下,我辦好事就回來。”
“我也一起吧。”上次也說辦好事就歸,還不是大醉而歸?她這樣,如何叫人放心呢?
“不必不必。”沈絕心搖手拒絕,“過些日如意居的掌櫃會來,我託他準備了一份驚喜給你,想來,你會喜歡。”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那般情意,著實讓蘇挽凝心跳驟亂。
心知說不過她,蘇挽凝也不打算再與她固執下去。“那你,幾日得歸?”她拂過沈絕心肩上的髮絲,旁若無人的將一串透著微紅的珠子戴在心上人的手腕,“紅豆寄相思,昨日你出去時在街上瞧見的,戴在你的手上,很好看。夫君,早些回來,莫要飲酒。”
“王莊離此地不遠,去去就歸,莫要擔心。”沈絕心細細撫過腕處的珠子,唇角的笑意漸濃,“紅豆寄相思,娘子,我心相思,卿常在。”
第82章 佳人終相見
沈絕心捨棄還算舒適的馬車,帶著兩三個隨從一路人馬奔波。可惜天不遂人願,在王莊兜兜轉轉;哪裡得見楚卿半分人影?王莊本是小村小鎮,居住其中的無非糧戶酒戶。這麼一個偏僻淳樸的地方;若有誰進莊,必然人盡皆知。沈絕心帶著隨從在莊裡輾轉整日;只聽說前幾日來了個有錢公子;再打聽下去;誰都不曉得那公子去了何處。
那有錢公子想必就是楚卿。沈絕心手持馬鞭沉思片刻,隨即吩咐隨行幾人啟程涼州。她猜測楚卿該是身在蘇州;既是如此,總要先回涼州接蘇挽凝一同回去才好。
寒風呼嘯;林子裡的鳥獸被馬鞭聲驚醒,發出時而低沉時而尖銳的警告。橫生的枝杈劃痛略顯蒼白的臉頰,發冠微斜;沈絕心緊抓著韁繩隨著馬蹄的奔波努力壓抑心內的恐懼。“前面不遠就是涼州地界;傍晚前定能到達!”她壓低身子向身後的幾個人傳達幾乎喜悅的希望,儘管疲憊不堪;仍舊不敢輕易放鬆;生怕不小心舒緩了繃緊的神經,身子就會從馬上搖搖墜下,成為林中野獸的食物。
刺骨的寒風逐漸帶著綿綿暖意,不遠處的視野轉換,已經能夠望見涼州熟悉且陌生的高闊城門。“到了!”一聲歡呼,亦伴著眼前的一絲模糊,沈絕心在客棧門口勒緊了韁繩,努力的集中精神,好讓自己平安下馬。
“終於到了!”隨行的幾人發出疲憊的感嘆,不管不顧的在客棧的大堂找了兩張長凳坐下,還不等店小二前來招待,一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