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進了她的房間,天啊,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二少爺一定會受罰的,我給你說,這事你給我爛到肚子裡,若是讓別人知道你和二少爺進了那竹屋,你就死定了,記住沒?”
寧兒忙點了點頭。柳兒才長出一口氣鬆開了寧兒的嘴巴。
“誒,那畫像是畫的春夫人嗎?春夫人她……好看嗎?”柳兒忽又湊在寧兒耳前小聲地問著。
寧兒一頓,心想:你不是莊裡的嗎?怎麼倒問我這個莊外的了?但是嘴上還是怯怯地說到:“沒,沒太注意。”
“啊?”柳兒一聽撇了下嘴:“好了,我走了,你快回去吧。”她說完一臉不悅的轉身欲走,突然又轉回身來,揪著寧兒的胳膊在她的耳邊說到:“以後少在二少爺面前提起春夫人,就是連個春字也不許提!”
寧兒很想問為什麼,但是她只點了點頭,將疑問留在了肚子裡,她還是知道什麼叫知趣。
哎,這個世間的事怎麼這麼複雜?還是我的安樂宮好,終日裡隨我笑鬧,哪裡來的這許多麻煩與禁忌?哪裡來的這許多規矩?寧兒不解的搖搖頭,卻不知此時她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天真與可笑……
柳兒去了,寧兒漫步在桃花林中,此刻桃花林中似被收拾過,沒了先前那份狼藉,但一些斷枝殘樹還是可見的。寧兒用手去觸碰她可夠到的花蕾,看著那些粉白在風中嬌嫩著,便想起剛才她與羽在這桃林中的旖旎,想起那詭異的突變。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心會痛?為什麼我會有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往他口中去?羽他那般看我,還有那個若鬼魅般的身影……
寧兒越想越亂,陷入了糾葛,她漸漸的抱起了頭,所有的困惑都化成擔心:他,不會有事吧?
忽然一聲嘆息響在寧兒的身前,寧兒抬頭看去,是藍雲。
此刻他一臉的惆悵,手中一把摺扇輕搖,那衣袂在微風中輕擺……
他,不是和那琴師一起的嗎?怎麼會在這裡?寧兒想著開口問到:“你,你怎麼來了?”
“能不來嗎?我已經聽說三弟的事,你說他被一個褐紅色的身影抓走了……你有沒看清楚那人的年紀或是相貌……”
寧兒搖了頭:“我,我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身影,那身影還快的不及我辨及,除了褐紅色是我一眼可見,別的我都不知道,那身影實在太快,就跟鬼似的,只一眨眼我就看著他抓著羽消失在桃花林了。”
藍雲聽著寧兒的話,呼的一把收了扇子:“那身影似鬼?是不是你看著若幻境又似眼花般的感覺?”
“有些想,我更多的是覺得他很輕盈,就給沒腳的鬼一樣!但是,但是也的確似是幻覺,若不是羽被他抓走不在,也許,我真的會以為是眼花……”
“難道真的是他?他回來了?”藍雲輕聲低喃著,隨之便抬頭四處觀望。
“他?誰啊?誰回來了?”寧兒好奇的問著,卻讓藍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立刻嗓子裡咳了一聲說到:“沒什麼,我過來是因為這事恐怕爹馬上就知道了,所以我先過來問問,你現在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我好嗎?”
“所有的情況?”
“對,從三弟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開始講。”藍雲的神色有點緊張。
“哦,好,不過……”寧兒咬了下唇:“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麼你們今天都這般打扮了?你不是說昨天是你孃的祭日嗎?可是我沒覺得你們……”
藍雲眼皮一抬盯著寧兒,但隨即他又垂下了眼皮:“這世間,誰的祭日著孝不是一天呢?有什麼好奇怪的?”
“一天?恩,就算是一天,昨天我還見你神色鬱郁,可是今天卻……哎,我在說什麼啊!”寧兒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人家的家事與自己有何關係了,於是她對著藍雲忙不好意思的一笑:“對不起,我好像……”
“我孃的祭日,從來都只有一天戴孝,屬於我孃的所有悲痛也只能在那一天可以表現出來,而別的時候,我必須漠視到……忘記。”藍雲看著寧兒語調憂傷的說著。
……
薰香飄渺出紫煙,滴汗卻升騰白霧。
一間竹屋內,藍羽正渾身是汗的盤坐在草蓆之上,他雖是閉目,但那緊皺的眉頭卻訴說著屬於他的痛苦。
此刻他的上身全裸,下身只著褻褲,但不知道是不是汗水的緣故,那褻褲都緊貼在他的腿上,似乎是完全溼透了。
一枚枚銀針紮在他的周身穴道上,那白皙的面板上,竟從扎針的地方溢位一滴滴血來。
此時,一直在他身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