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學著以前看落霞繡花的樣子給紅線打了個結,拿著針直愣愣地看著那流淌著鮮紅的地方,想著該怎麼下針。
“快,幫我縫,快!”他的聲音似乎疲憊更甚。寧兒終於一咬牙伸手提起了血口上的皮肉拿著針開始在他的腹上穿行。
滿手的血,歪七扭八的針腳表示著她的努力。艱難的縫上之後,他一頭是汗的對寧兒說到:“酒,那酒來給我洗下。”
寧兒聽話的倒了些酒到碗裡,再捧著酒小心的將它們灑在那裡,然後清洗。當一切終於忙完後,他對寧兒指了指他褪下的外衣,“袖包裡有藥,給我吃下去。”
寧兒忙去翻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在手心裡後有幾粒黑色的藥丸,“吃幾個呢?”她詢問著,可他卻疲憊的沒了聲音。寧兒一看他滿頭是汗的倒下,睜著眼卻似乎只有出氣的樣子,嚇的就把手裡的那些藥丸,統統塞進了他的嘴裡。
他艱難的嚥下後,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衣就徹底地暈了過去。
寧兒慌亂著:血衣,能做什麼呢?她看著他腹部上的口子,起身跑到了床邊,那裡還有白布,用來迎接她落紅的白布,此刻上面已經開了一路紅梅,點點血色嫣然。寧兒伸手摸了下那還溼潤的紅,輕嘆了一口氣,抽離了床。
找不到剪子,她只能用牙齒撕咬著,將它們扯開,開始往他的腹部上纏。
當她做完了這一切後才想起自己的光裸,她低頭看看自己,那腿上還有乾涸的血跡。她邊小心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他邊從木盆裡撩著那已經帶著紅色的水擦洗著她的腿。那水中的紅色是他的血。
當她穿好衣裳擦了他身邊的血跡,還把被子拖來蓋在他身上後,寧兒抱著膝蓋靜靜地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他的眉,冷峻著濃密著,好似刀舞的凜冽。
他的鼻,挺拔著高聳著,好似劍舞的俊秀。
他的唇,溫潤著悵惘著,好似袖舞的呢喃。
他的眼,輕合著微閉著,好似裙舞的纏綿。
寧兒看著他閉著的眼,想起那雙冷漠空洞的眸,輕輕地嘆出一口氣,伸手將自己環抱的更緊:我,已經不再是處子,我是他的女人,可是明日裡紅繩一斷,天涯各一方,而我,將在這裡面對那些醜惡的嘴臉,而他,只會翩然而出,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寧兒將脖子一縮,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漸漸地她被他的頭髮上奇異的光澤所迷惑,她伸手拈起他的頭髮細看,在一片昏黃的燭火下,那似黑非黑的顏色,看的寧兒覺得有些奇怪,就撥了自己的發對比,才覺得他的頭髮黑的有些怪怪地,明明似是很黑很黑入了墨一般,卻又微微泛著一些深紫色,是那麼地不同。
寧兒鬆了他的發,輕拍了下額頭:一定是自己昏了頭了。然後她看著這個英俊的男子,想起了教她舞的春,那眉那眼與他有著相似……
“哎呀,落霞,別動,我還要睡一會,再動我我可罰你!”寧兒的胳膊被搖動著,她迷糊的翻了身子,大清早的落霞又不讓她好好休息了。
胳膊再次被搖動,寧兒嘀咕了起來:“哎,又不是見禮的日子,起那麼早做什麼,父……”寧兒“唰”的一下驚恐地睜開了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然後又蹙了眉。
此刻她已經想起來了,她的父皇和母后是不在了。而她的蹙眉這是因為起的太猛,牽動了身子,那私處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有些蹙眉。
“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扶我去床上。”他吩咐著寧兒,眼中依舊冰冷,但扶他起身的寧兒在注意到他胸口上的紅暈時,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因為胸口上發白的印子,似乎是告訴她,她是倒在他的身上睡著了。
將他扶著挪到床塌邊上才坐下,他便指派著寧兒:“去,拿我的血衣沾著水把地上的血擦洗下。”
寧兒依言行使,乖乖地去擦洗著,而後他讓她把血衣和那些曾纏在身上的白布收起來,放在了床下,拉上了床幔。
寧兒在幫他躺下後,聽見他疲倦地出了口氣,忽然她發現這很奇怪:他明明傷成這樣,又何必與她這般?難道真的是男人都如此好色?即便身上有傷也要……
“你把衣服脫了吧!”他虛弱地開口。
“你,你都如此,難道。。”寧兒無法相信,這個時候他竟想著還要……
“叫你脫,你就脫!”他的聲音開始冷峻了起來。
寧兒捏著衣裳幾番咬唇:“你已經受傷了,等到你好了也……”
忽然床上的男人抬手一抓,寧兒就發現自己相識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