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acute;大盈庫&;acute;是玄宗皇帝專設的收藏古玩貢品的倉庫,凡是御賜之物都從&;acute;大盈庫&;acute;中出,且不得轉手,否則是滅門的死罪。”
“你是想說,清虛之所以有這些東西是朝廷賞賜給他的,而朝廷之所以給他這些東西是因為他有功於朝廷。”
“我們一直以來都認為青城之寶一定是原本是屬於青城派的某樣東西,但如果它並不是,而只不過是一個代號,或者是那個幾個人在當年共同獲得的寶藏,那麼在江湖傳言它在青城山之前,可能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你的意思是清虛向朝廷告發了此物在青城山,所以才會袖手旁觀?”
可是龍夢雲才是元兇。”
“這個…我也說不上了,不過所謂&;acute;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acute;,心裡沒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底我們還是在這瞎猜,還是等明日問問清虛再說吧。”
“看他的這個樣子,明日也未必能問出究竟。”
“是啊,苦了自己的女兒......”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屋裡,肖天賜他們已經睡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二個人和衣而眠。睡至下半夜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幾人彈身而起,聲音是從剛才那個雲山坪傳來的,樂山疾馳而去,韋雪隨後,幾個武當弟子也紛紛被驚醒跑了過來。
幾個時辰之前還如世外桃園的雲杉坪此刻已經風雲突變。佝僂的老人抱著雲兒的身體放聲嚎哭,聲音悽慘嚇人,迴盪山谷。雲兒滿身是血,把一旁的潭水都染紅了,一張臉孔比她妝扮女鬼的時候還要慘白。女鬼扮的多了,真的變成了女鬼,這也許就是報應,只是這報應原本不應該在她的身上。樂山衝了過去,想要檢視她的傷勢,可是清虛像瘋了一樣揮舞著一隻手臂阻擋著樂山,另一隻手緊摟住雲兒不放。自己的胸口也有一道可怕的傷口,正汩汩的流著鮮血,卻兀自不顧。再看不遠處,一條黑影正順著巖壁艱難的往峽谷上方爬去,所行之處也留下了斑斑血痕。看身形,正是昨夜那個無名殺手。
這裡剛剛有過一場惡戰,原本滿樹的桃花已經被震落一地,還有寥寥花瓣飄浮在空中,慢慢的蓋在雲兒的身上。嬌豔的勝過她衣衫上的繡花,只可惜這一切都被死亡和鮮血覆蓋了。
看情形,一定是無名殺手摸到了這裡,正遇到清虛和雲兒,以清虛的武功,本不應輸於這黑衣殺手,無奈老人神志不清,才落了下風。直到女兒犧牲了性命,才激發了老人的潛力,將殺手重創而去。
樂山慼慼然站在一旁,雖然這老道可能與自己父親的死有關,雖然這女孩曾經想對自己不利,但是在死亡面前,相似的出身還是讓他感覺到傷感。正在大家愕在當場,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老道姑也聞訊趕來,面對如此慘劇,渾身顫抖的站立不穩。
看見妻子,清虛才肯放開雲兒的屍體,可是回到母親懷裡也不能改變她香銷玉殞的事實。老道姑撫著女兒的臉頰,泣不成聲,兩眼逐漸從憤怒到傷感,再到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一切都消失在了茫茫的空洞之中。清虛突然長身而起,仰天長嘯:“不!”他佝僂爬伏了這麼多年,這也許是他第一次站直了做人,只不過也是最後一次。天色漸漸發白,太陽應該就要出來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陽光第一次照到他的身上,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一口鮮血激射出來,染紅了朝露,也染紅了整個世界。老人轟然倒下,又回覆他乾枯的身形,生命一點點黯淡和消失下去。韋雪見狀心急,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點線索難道要隨著這個老瘋子的死埋藏地下嘛?大聲問了一句:“青城之寶到底是什麼?”
清虛疲倦的張開他無光的雙眼,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你......是......”,話未說出,已經全身萎靡的癱在了他們的寶貝堆裡,徹底的離開了這個早就不屬於他的世界。
丈夫的死卻沒有引起老道姑更多的悲傷,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流露出的卻是一絲釋然。也許她為清虛做的已經太多了,也許她終於可以放下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很久,老道姑緩緩地放開女兒的屍體站了起來,吩咐幾個弟子把清虛的屍體收殮起來,要和雲兒一起火化。修道之人,身前不能飛昇,死後還是希望靈魂隨風而去。還有那堆勞什子,一併砸碎,隨兩人的骨灰一起撒入潭底,那些曾經被視為珍寶的瓷器說到底不過是一抔泥土,和生命一樣,就算曾經再精彩,消逝起來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