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記,江若塵暗暗吸了口氣,水果清新的香味瞬時鑽入鼻尖,果然……江總揚了揚唇角,她喜歡大小姐身上乾乾淨淨的味道;包括這水果味兒。vip病房不僅大的可以打籃球,設施雖是比不得七星級酒店;但評一個五星絕對是綽綽有餘的。江若塵最喜歡的便是那個可以放下兩張乒乓桌的洗浴室;雖說那大的足以和大小姐一起洗鴛鴦浴的按摩浴缸不是她的菜;但是那個仿古的淋浴房她倒是喜歡的緊。
江若塵每天來病房,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一下那個浴缸,大小姐除了豬蹄,第二愛好就是洗澡,而且極其考究地要在浴缸裡撒上浴鹽、玫瑰花瓣。她已經不止一次地在白色陶瓷浴缸壁上發現那種細白的顆粒物,今兒個運氣好,居然還被她發現了一根烏黑細長的頭髮絲。
黎諾的頭髮棕紅帶卷,而她手裡捻著的卻是筆直筆直的,又不同與自己的鋼發,這根頭髮又綿又細,是屬於像大小姐這般溫吞之人才有的髮絲。
諸如此類的證據一抓一大把,每天找尋這樣的證據讓江總感到很有成就感,這樣的成就感不亞於她籤個上千萬的單子,如今她覺得自己即便不是歇洛克福爾摩斯也是半個江戶川柯南,如今她完全可以指著大小姐的鼻子道,“真相只有一個”,但是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江若塵不知道大小姐為什麼要隱瞞自己她已醒過來的事實,最初以為她會在某個特殊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驚喜,然而咱江總等了又等也沒等到易姑娘對她睜眼。現下她已經不想去探索這被金剛鑽鑽過的腦殼裡面在謀劃著什麼,只要她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姑娘,就算這丫頭正在算計著自己,她也願意配合。
大小姐為何要裝植物,這個問題你們想知道,黎諾姑娘也想知道。尤記得她第一次替班給一夜/情同志陪夜,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個鬼魅的黑影蹲在床沿邊上。黎諾上大學那會兒也迷了一陣子盜墓筆記,鬼吹燈之類的小說,大半夜裡自己床前蹲了個不明生物,又是在醫院,黎姑娘自動腦補這是隻從太平間出來的粽子。當即大叫一聲,操起枕頭實施名為正當防衛,實則殺人行兇之舉。
唯一慶幸的是黎姑娘喜歡的是軟綿綿的絲絨枕而非江若塵鍾愛的那種據說能保護頸椎的蕎麥芯枕頭,是以這一枕頭一去,並未對剛掀過頂棚的腦袋瓜子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只是讓大小姐頭暈了一陣。
待黎姑娘聽到一聲痛呼,開啟燈,見著一張皺成十六個褶子小湯包似的臉。黎經理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粽子長得挺不錯,纖腰翹臀身材好,第二反應就是這個粽子還有點眼熟,居然長得跟易大小姐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大小姐詐屍?黎諾渾身一哆嗦,但一想這姑娘壓根沒有死透當即大著膽子去摸了摸人家的臉,很好沒有白毛綠毛,手感不錯,溫度適宜,而後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夜/情?”
“叫什麼叫?叫魂呢?”大小姐語氣不善,黎經理卻是激動萬分,她終於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生物就是眾人日思夜盼的易大小姐。當下展開雙臂抱住那依然揉著腦袋的傢伙歡呼,“一夜/情你終於醒了!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呢?”
幸運的易大小姐沒被大型貨車攆死,沒被半吊子醫生耽誤死,這會兒一口氣喘不上來險些被黎姑娘掐死。等她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才將這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那日她在高速路上並未飆車,如果時速100邁也算是飆車的話,那就姑且算她是飆車黨吧。距離機場還不到5公里,後面突然出現兩輛私家車,油門轟得死響,一聽就是非法改裝的車子,一左一右把大小姐的車當成了奧利奧中間那層香甜的奶油,易姑娘再二也不會二到當人家是來給她保駕護航,此時三輛車子擠在兩個車道加一個超車道之間,寬裕絕對算不上,如若開啟車窗可以聞到鐵片之間劇烈摩擦的焦糊味兒。
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易姑娘至今還跟帕金森病人似的抖若篩糠,雖然人家英勇起來敢在高速路上玩滑板,但這似追殺一般的場景誰知道兩輛車會不會降下車窗露出一支消音管來。由此可見不是大小姐膽怯慌不擇路,實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大小姐仗著自己車大穩定性好,一把方向硬把左側的小黑車擠出去,只是這姑娘車技真的不咋滴,誰讓人當初一拿到駕照便去投靠了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懷抱,沒有在社會主義道路上奔跑過的司機不是好司機,技術不過硬就是硬傷,大小姐座駕動力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於是就這一側身的力氣車子衝出中間護欄撞向了對向車道的大貨車。
現場還原之後,兩顆賽不過諸葛亮但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