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嫌太緩,能否讓我考慮一夜,明早再作決定?”
冉肖蓮想了想,道:“其實第二個辦法並不太緩,復仇會主明天就可返谷,你若願意依計行事,咱們還得預作一番佈置,以免臨事倉促哩。”
康浩吃驚道:“他們明天就到,那第一個辦法豈非根本來不及實行了麼?”
冉肖蓮道:“是呀!所以我希望你能當機立斷,現在就作決定。”.康浩木然良久,苦笑道:“事實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照你第二個辦法之外,哪裡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只盼你多多照顧月眉和湘琴,別讓她們再受到折磨,其他的,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冉肖蓮大喜道:“這還用吩咐麼?我立即去告訴她們,也叫她們早作準備。”
說著,站起身子,滿斟了一杯酒,接道:“事成之後,奸妄盡除,只要你願意,你就是復仇會的會主。來!乾一杯,預祝咱們成功。”
康浩傖然一笑,道:“我不求名利,但盼能湔雪師冤,於願已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口口口後谷石屋密談結束不久,靠近左側一棟木屋中,也有兩人在閉門低語。
那是一座獨院平房,小巧而精緻,前後是花圃,簇擁著兩明一暗三間房。
這時天方薄暮,正中一間裝置豪華的廳房內,已經亮起了燈光,窗欞上,映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那矮的一個以手支頤,正懶洋洋斜躺在一輛輪椅上,雙目半開半閻,臉上掛著陰沉詭橘的笑容。
另外一個高長人影卻是站立著的,正在低聲向坐在輪椅上的人竊竊私語。
坐著的是毒神毒廷秀,站著的一個則是掌管後谷石牢中的劉閻王。
木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燭影播紅,周遭一片死寂,除了劉閻王低沉的語聲,就只有毒神毒廷秀偶爾發出一兩聲冷笑。
劉閻王的陳述告一段落,房中陷人短暫的沉靜,片刻之後,才聽苗廷秀吃吃低笑道:“好一個心狠手辣的賤女人,她以為苗某那麼容易對付的麼?嘿嘿!咱們倒要試試看誰的手段厲害。”
劉閻王躬身道:“她和康浩密商,前後已有兩次,據屬下所知,倪總堂主對她十分信任,或許他們正密謀宅害長老,這一點,還望長老多多提防。”
苗廷秀不屑的笑道:“倪森老而貪色,能成什麼大事,這次他若再吃女人虧,真叫做‘木匠戴枷’,自作自受了。”
話聲微頓,又問道:“你剛才密報的這些話,倪森他知不知道?”
劉閻王道:“屬下得悉訊息,立即趕來向長老報告,總堂主並不知情。”
苗廷秀點頭道:“很好!千萬記住,不能讓他知道;”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磁瓶,拔開瓶塞,傾出兩粒形如黃豆般的藥丸。
劉閻王一見那藥丸,頓時流露出企盼之色,身子一矮,屈膝跪倒,顫聲道:“求長老慈悲,多賜一粒藥,以免屬下午夜求藥,容易洩露形跡。”
苗廷秀笑了笑,卻將磁瓶蓋好,收回袖中,說道:“你別貪心不知足,這藥丸何等珍貴,有此兩粒,已經可以使你維持到明天正午,到時候,如果證實你所報全是實情,老夫自然會再給你的,喏!拿去吧!”
話畢,信手一拋,兩粒藥丸滾落地上,劉閻王急忙爬伏地上搶拾,同時,迫不及待吞下了一粒,而後將剩下的一粒,小心翼翼揣進懷內。
苗廷秀揮揮手,道: “記住老地的吩咐,別讓倪森知道,有什麼訊息,隨時來報告。”
劉閻王諾諾連聲,躡足退去。
苗廷秀仰面瞑目,凝神傾聽,直到劉閻王的足音去遠,才陰側側笑一笑,自語道:“春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嘻!嘻!嘻……”
笑意未盡,突然神色一動,眼中同時射出兩道寒森森的光:芒,沉聲喝道:“什麼人在院子裡?。”
“是我。”隨著應聲,一條頎長人飄然上了迴廊。
那人身穿一襲灰色長衫,右肩包紮著一塊白布,站在窗外迴廊上笑問道:“三師弟還沒有睡覺去嗎?”。
苗廷秀心頭暗驚,連忙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二師兄,快請進來坐。”
他口裡含笑招呼,目光卻不停偷掃劉閻王出去的那扇房門,不知獸神倪森忽然到來,途中有沒有碰見剛由後院離去的劉閻王。
倪森拉開落地雕花門,舉步跨了進來,眼光流轉,先向房中搜視了一遍,嘿嘿乾笑道:“這幾天谷外發現可疑敵蹤,必須格外戒備,愚兄巡查路過,特來看看此地有什麼事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