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中有著不常見的失落。要是換作平日,她定是要到廚房去覓些食來,爬上屋頂來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可是現在,她卻礙於受傷的事,不能這麼做。
其實,這只是她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往日她受的傷絕不在少數,哪一次不是把警告她要她休息的話當耳邊風,照樣爬屋頂爬得不亦樂乎,可是現在呢,她卻變乖了。
倒不是說她終於把警告她的話聽進去了,而是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你問什麼理由?這還用說,當然是躲無情啦,要不她能這麼鬱悶的只能關上門坐在窗邊數星星嗎!
“唉……”第一百三十五次嘆息。
自打她被抬回神捕司已經六七天了,期間她就一直沒出過房門。晚上倒還好,她可以關上門在房間裡活動活動幾近癱瘓的身軀,可是白日裡就不行了,因為無情時不時會來探視她的傷勢,她就必須時時刻刻躺在床上裝死。像她這樣一個愛睡覺的人都快被整崩潰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嘆氣的。
“唉……”第一百三十六次。“該死的,為什麼我要受到這樣的待遇啊!?”
傅鈴蘭幾乎懷疑白天無情的舉動完全是故意的,像他那麼聰明,那麼會觀察的人,豈會不知道她在躲他?!連一向對這些事感覺遲鈍的藍若飛都看出來,她就不信他看不出來!
“唉……”第一百三十七次。
可惜啊,這些話她也只能想想,不能說出去,更不能找無情質問,她又不是活膩了。所以嘆息吧嘆息,看她能不能一夜嘆得青絲成雪。
“很困擾嗎?”遠遠的自房門外傳來那個清冷的聲音,有些無奈,有些苦澀。
“啊!!!”傅鈴蘭嚇得當場以最難看的姿勢摔到了地上,活像見鬼了似的直勾勾的盯著房門外那抹黑色影子,“無……無……無情!你……你來多久了!?”
房門口的無情聞言扯出一絲苦笑,眼神是那樣憂鬱,“才到。”
其實,自打傅鈴蘭迫不及待從床上跳起來關好門後,他就一直在房間外,待在冷血守著她時最喜歡站的一處陰暗角落裡,聽著她無數的嘆息和自言自語。
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是在那角落裡聽著她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直到天際破曉她困了睡去了,他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回房休息不到兩個時辰,他又往她房裡去,美其名是探視她的病情,其實這是他唯一能看到她的機會,即使看到她因為躲避他而裝睡,他也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世叔說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而自己和她終究是錯過了嗎?
他不願這麼去想,更加不想承認她已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所以,他任由她逃避,也是給自己一絲希望,他不想放手啊!
“哦……”房間裡的傅鈴蘭不知道無情心裡所想的事情,她此刻正因為被現場抓包而冷汗直飆,“你……你有事嗎?”
她打死都不會給無情開門,她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雙手攀著窗戶,三分之一的身體已經在窗外了,只要他忍不住撞門進來,她立刻就從窗戶逃跑。反正想她的輕功恢復了,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就不信他追得上她!
聞言,無情沉默了。他本是打定主意任由她躲著自己,至少這樣她可以待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告訴自己她和他之間還有機會。可是隨著她躲他的時間無限的延長,他心裡那份希望已經搖搖欲墜了。
雖然他極度不想面對,但是如果那是她所希望的結果,他就算會心痛得死去,還是會遠離她的生活,獻上自己的祝福,不再打擾她。所以現在他才會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到他的面前,讓自己慢慢的死去,慢慢的成灰。
“我……可以進來嗎?”他做事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什麼時候開始無情也似有情了?
“不可以!”傅鈴蘭想都沒想就嚴厲的拒絕了,甚至因為怕無情不聽她的話擅自進來,她的身子更往外探了些去。
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回答,但真當他聽到她毫不猶豫拒絕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好,我不進來。你也別趴在窗戶上了,小心摔下去,雖然不高,但是你還是會傷到的。”
因為屋裡沒有點蠟燭,而今晚的星辰實在是太多太亮了,以至於他完完全全能看見她的影子,知道她在做什麼。
被無情一語道破自己現在尷尬的姿勢,傅鈴蘭噔的一下臉全紅透了。好在無情也算得上是位君子,說不進來就不會進來,她這才不好意思的坐回窗邊的椅子上。
一時間,兩人之間竟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