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春縣的官員……!”
“去告?”田老三吃驚道:“這……這不是開玩笑吧?”
肖木似乎明白了韓漠的心思,低聲道:“這有什麼開玩笑的。你們是願意坐以待斃,等著別人宰割你們?還是願意賭一賭,去告上一狀,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
田老三微一沉思,終於道:“當官的自然要為當官的……!”
韓漠不等他說完,已經笑道:“這主意,你可以對你家叔叔說一說,讓他來衡量一下輕重,你家叔叔既然是商人,是最善於權衡利弊的,只怕他能想出一個好法子的!”
田老三竟是情不自禁點頭。
“既然沒糧食,你總要送我們出府吧。”韓漠輕聲道:“你們田府如今可是被縣衙的衙差們看住,可是不能輕易進出的,咱們兩個總不能困在這裡面……!”
田老三為難道:“他們若真要看住,你們兩個……也未必能出去……!”
韓漠微笑道:“出去倒是可以,不過要勞煩你幫個忙!”
……
縣衙的衙差和大鴻米店的人手,大部分都去了田家的米倉,迅速地控制住了田家的米倉,不許任何人靠近。這中間卻是抽出了不少人手,將田府的前門後門側門盡皆守住,而且還有人在圍牆四周巡邏,那是提防田家的人*出去。
田家畢竟是縣裡的商人,而且也算不上頂尖商人,府邸與真正的達官貴人相比,那是天壤之別,單就與賀學之如今所居住的春園相比,那還及不上春園的十分之一大,所以要看守起來,並不困難,所需的人手也不用太多。
田府的一處側門,那是有兩名腰佩大刀的衙差守著,此時正在輕聲說笑,忽地聽到一陣喝罵,抬頭去看,就見到田老三手裡拿著根大木棍,一瘸一拐地追著兩個人,正往側門這邊過來,嘴中還在喝罵著:“老子現在一顆糧食也沒有,你們還要糧,再不滾開,大棒子打死你們!”
被追得兩個人自然是韓漠和肖木,口中道:“我們給你幹活,你答應給我們糧食,你……你說話不算話嗎?”
那衙差已經上前來,拔出刀子,喝道:“做什麼?大呼小叫幹什麼?”
韓漠立刻道:“我們今天在路上看他受傷,送他回來,答應給我們糧食,可是……可是他說話不算話,你兩位可得給我們做主!”
田老三站住身形,拄著木棒子,嘟囔道:“兩位差爺,我……我現在哪有糧食給他們……他們糾纏著我要糧,纏的煩了,所以……!”
一名衙差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就自認倒黴吧,他們田家現在只怕自己都無糧可吃,哪會有糧給你們……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避災過來,在街上本來想找口吃的,碰上了他……!”韓漠做出無奈之色。
衙差打量了韓漠和肖木一番,看著也是普通百姓,揮手道:“走吧走吧,他們家沒糧,回去等著賑災糧煮粥吧,回去的晚了,只怕連粥都沒得喝。”
韓漠嘆道:“那這糧食便算了嗎?”
田老三舉起木棒子,罵道:“再不走,打折你們的腿……!”
韓漠和肖木無奈地從側門跑出去,一溜煙便沒了蹤跡。
二人快步離開,也不回頭,直到遠離田府,這才放慢步子,韓漠的臉上已經顯出笑來,向肖木道:“肖護軍尉,今日可是讓你跟我受苦了!”
肖木也現出笑容,“大人,看來這司徒郡守的權勢不小,洪家送一個女兒,就得到如此大的好處,這田家只怕是要倒大黴了。”
韓漠淡淡笑道:“幸虧今日出來一趟,找到了一把好刀子……我正愁從哪裡找一把鋒利的刀子呢。”
“刀子?”肖木一愣,隨即醒悟:“大人是說田家?田家就是大人要找的刀子嗎?”
韓漠怪異一笑,輕聲道:“夕春縣的皮太硬,咱們在外動刀子,弄不好會傷到自己……所以要割開一道口子,又不傷到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從裡面找到刀子,從裡面劃開口子來……!”
肖木聽著有些迷糊,一時不明白韓漠的意思。
“田家這把刀子,來的恰到好處。”韓漠滿意地笑道:“現在就等著田家忍受不住,拉口子從裡面出來了,有了口子,咱們就可以從口子鑽進去的……!”
肖木微一沉吟,才道:“大人,田家真的會上告?我看田家未必有這個膽子啊!”
“這個不必擔心,我會給他這個膽子……也會好好勸一勸他……!”韓漠揚步前行,用一種奇怪的調子唱道:“你看那前面……黑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