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
蘇觀崖輕嘆道:“玄道兄素來目光如炬,我早就知道,這中間的緣由,玄道兄只怕是一清二楚了。”
韓玄道皺起眉頭,道:“莫非太子前往西北,真的是要篡奪西北兵權?”他冷冷地看著蘇觀崖,道:“令郎在京中起兵,自然是配合太子行事,一旦太子在西北得手,令郎在京中配合,裡應外合,便可將我們各大世家置於死地,而蘇族因為令郎有功,卻大可以繼續存活下去?”
蘇觀崖嘆道:“犬子一時糊塗,與太子走在一起,等我知曉之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韓玄道冷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觀崖兄又何須多說?我們各大世家已經盡在觀崖兄的手底之下,觀崖兄一聲令下,世家官員人頭落地,太子與令郎的大計,便可完成。”
蘇觀崖搖頭嘆道:“玄道兄誤會了。”他真摯地看著韓玄道,緩緩道:“觀崖所說無可挽回,並非是說要對付京中世家,而是……不得不集合世家之力,做一件大事了!”他一副無奈之色,道:“將玄道兄和諸位請到這裡來,並非觀崖有何惡意,實在是為了保證諸君的安危,不得不出此下策。”
韓玄道波瀾不驚,淡淡道:“那卻是要請教了!”
……
“玄道兄,蘇雨亭起兵,手中不過兩大御林營。”蘇觀崖目光陰冷:“可是皇宮的那位,手中也有重兵,卻緊閉宮門,並沒有下旨來平定蘇雨亭所謂的叛亂……!”他詭異一笑,道:“玄道兄是否覺得這中間很有意思?”
韓玄道盯著蘇觀崖的眼睛,“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蘇觀崖立刻道:“好,玄道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大燕叢立國那一日起,曹氏一族就無時無刻不想著將我們這些為大燕建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世家大族予以剷除。近百年來,各大世家起起伏伏,多少紛爭,還不是因為曹氏一族在背後挑起?東地六郡,九大豪族,當初為何跟著燕武王起兵建國?那還不是因為齊朝官宦欺人太甚,將我們各族逼得無路可走?”
韓玄道輕撫鬍鬚,神色鎮定,卻是靜靜聆聽。
“可是我們各大家族,傾盡全力,拿銀子,出人手,好不容易打下這大大的江山,曹氏一族在龍座上屁股還沒坐熱,就將我們這些付出無數代價的世家大族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蘇觀崖嘆道:“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當初我們一心想找一條路,讓我們的家族繁榮下去,免受災難,可是立國那一天開始,也正是我們各大家族新災難的開始。百年來,在曹氏一族的挑動下,我們各大家族互相爭鬥,多少人才死於這樣的內耗之中?本以為這樣的狀況還會持續下去,但是去年葉吳的叛亂,將燕國政局擾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各大家族就像流星一樣,一家一家隕落,兩年前,大燕還是九大世家,但如今九去其四,這剩下的幾家,如果繼續這樣爭鋒相對,又能持續多久呢?當初開創大燕基業的九大世家,是否真的要如曹氏一族所願,一個個地從大燕朝堂消失,從大燕的歷史中消失?”
韓玄道淡然一笑,道:“若無爭鋒之心,別人豈能挑撥的動。說起來,叢立國那一日開始,我們各大家族就心存著爭鬥之心,無非是被皇族利用而已。”
“說的好。”蘇觀崖拍手笑道:“玄道兄一語中的,就是如此了。”頓了頓,長嘆道:“但是這般的爭鬥,卻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如今朝堂上的局面早已失衡,曹氏一族這兩年來,勢力大壯,如果我們再不警醒,族滅人亡,近在眼前!”
韓玄道發出怪異的笑聲,道:“觀崖兄這話實在耐人尋味。既然不想繼續這般爭鬥,卻偏偏將我等囚禁至此……!”
蘇觀崖正色道:“玄道兄,我方才說過,所謂的無可挽回,非是說要對付諸世家,而是……!”他眼睛顯出冷厲寒芒:“要將罪魁禍首剷除!”
“罪魁禍首?”
“不錯。”蘇觀崖冷厲道:“事到如今,若想保全家族,只有將為害之人剷除。而一直以來,對我各大世家為害至深的,正是皇宮中的那些人!”
韓玄道冷笑道:“如此說來,觀崖兄是真的要造反了!”
“昏君誤國,不得不除。”蘇觀崖正色道,一臉正氣凜然:“觀崖素知玄道兄亦是大智慧之人,所以今日來此,便是要與玄道兄共襄大舉。觀崖自知才不及玄道兄,此次願聽玄道兄差遣,剷除昏君,另振朝綱!”
韓玄道便是再沉穩,此時卻也是頗有些吃驚,眉頭皺起,身體微微震了一下。
見韓玄道有所反應,蘇觀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