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爭吵聲便即安靜下來。
很快,於海便見到大帥帳門被掀開,從裡面魚貫而出七八人,看這些人的裝束,似乎都是軍中高層將領,最後出來的大將於海卻也有過一面之緣,正是當初隨同韓漠前去與慶國林誠飛談判出兵事宜的鐵奎。
只是這些將領臉色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很好,鐵奎也是臉色難看,見到於海,鐵奎似乎是勉強擠出笑容,拱手道:“於大人,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於海這人記性倒也不差,拱手還禮道:“鐵總兵,許久不見,你也還是雄威如故啊。”
鐵奎擺擺手,嘆道:“於大人,莫要嘲笑。這仗打不了,哪裡……那裡還有什麼雄威!”
“哦?”於海急忙道:“鐵總兵,這又怎麼說?”
“還不是……哎,罷了,大將軍正在帳內等候,於大人請進去吧!”搖搖頭,鐵奎便大踏步離去。
於海皺起眉頭,見鐵奎走遠,這才整了整衣裳,咳嗽一聲,早有兵士為他掀開大帳,於海這才施施然進了帳內。
第一眼便瞧見韓漠坐在大椅子上,閉著眼睛,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不知怎地,於海看到韓漠那股冷冷的面龐,心中還真是有些突突,上前拱手道:“慶國使者於海,見過韓大將軍。”
韓漠睜開眼睛,也不起身,勉強笑道:“於大人,別來無恙啊。”高聲道:“來人啊,上茶!”又向於海道:“於大人,軍營之中,沒什麼好東西招待,還望不要介意啊……哦,快請坐!”
於海這才在椅子上坐下,才向韓漠道:“大將軍,本官此番前來,是受林將軍吩咐,前來問幾件事情!”
“於大人但問無妨。”韓漠立刻道:“你我兩國乃是同盟,互相之間,以誠相待,若是本將知道的,也不會瞞你!”
於海點頭道:“如此甚好。”頓了頓,才問道:“大將軍,貴軍五日之前便已經抵達此處,在此紮下營帳,並沒有立刻進攻。本來我軍以為貴軍抵達之後,便會與我軍左右同時出擊,南北兩面如同鉗子般鉗住京都城,可是……我軍抵達之後,率先發起強攻,英勇無畏,與魏人浴血廝殺,折損不小,可是貴軍毫無動靜。若說貴軍一路辛苦,要休整三兩日,我軍也未嘗不能理解,但是……直到現在貴軍還沒有絲毫的進攻跡象,這讓我慶國上下十分的失望啊。”頓了頓,向韓漠拱手道:“韓大將軍,林將軍讓本官前來當面問一問您,貴軍何時發起進攻?還望大將軍給個準確時間,本官也好回稟林將軍!”
他話聲剛落,便聽“啪”的一聲響,這一聲陡然而起,極其響亮,於海竟是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被嚇起來。
這一聲響,卻是韓漠一巴掌拍在案牘上所致。
見於海受驚,韓漠擺手道:“於大人不要驚慌,本將不是對你發脾氣,而是對本將的那些部下。”
於海安下心來,奇道:“大將軍,這從何說起?”
“於大人,你當本將不想出兵嗎?”韓漠嘆道:“實話告訴你,本將現在就想對京都城發起進攻,可是……哎,你該明白,為將者,誰不想建功立業,闖下名震寰宇的威名,若是能夠攻下京都城,本將之名必能傳遍天下……!”
於海忙道:“大將軍如今已是聲名顯赫了。只是本官不明白,大將軍既然想要出兵,卻又為何按兵不動?”
韓漠靠在椅子上,盯著於海眼睛問道:“於大人可知道,本將派了一名使者入城?”
此言一出,於海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淡淡道:“哦,大將軍還派過使者入城?只是本官不明白,如今交兵之時,乃是你死我活的時候,大將軍派使者入城又是所為何故?”
韓漠嘆道:“哎,說起來,這實在是因為本將自幼受到了良好的家教。於大人或許不知道,本將自幼,便開始習讀四書五經,得蒙先生教授禮法,更是深崇孔孟之道,本將的家族亦是將為人之禮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對我來說,寧可丟掉性命,也不能失了禮數……!”
於海臉龐抽搐,只覺得如同在聽神話故事,但還是忍著聽下來,如鯁在喉道:“大將軍……果然好家教!”
韓漠苦笑道:“正是這樣的良好家教,讓本將這一次走錯了一步。”
於海忍不住道:“大將軍派使者入城,確實是錯了。”盯著韓漠的眼睛,道:“大將軍莫忘記,你我兩國乃是同盟,大將軍私派使者與魏人聯絡,非但沒有與我們商議,更是連通告一聲也不曾做到……卻不知大將軍派人入城,究竟想做什麼?”
“勸降!”韓漠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