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公主卻也能夠理解韓漠的謹慎,畢竟涉及到家族的安危,那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安全,而是整整一個家族,成百上千人。
所以秀公主表現了自己的真誠,拿出了這枚貼身戒指。
這隻戒指等於是一件信物,盟約的信物,一旦事情敗露,這枚戒指也就可以證明秀公主參與到了這次計劃之中。
畢竟以秀公主的能力,除非自己親自拿出來,否則沒有人能夠從她的身上取到貼身之物。
這一枚戒指在手,也就保證了秀公主不會洩露此事,兩個人在這次計劃之中,也就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從秀公主手裡接過這枚戒指之時,韓漠不得不承認,這位女子確實很有魄力,而且她也確實深愛著從下在她照顧之下長大的小公主。
正如秀公主當夜所言,皇家子女多悲哀,已經有太多的皇室中人陷入了痛苦的生活之中,她不願意看到這個小姑娘繼續淪為皇室的一件犧牲品。
她能做的,只是冒一次險,賭一次博,讓這個小姑娘過上新的生活!
……
收起戒指,韓漠又從身上取出了一張便箋,遞給霜公主。
霜公主接過便箋,上面出現的是姑姑那熟悉的筆跡。
“一切聽韓漠安排!”
韓漠從小公主收回便箋,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才壓低聲音道:“這是聖上的旨意,吩咐我與秀公主秘密安排。你不相信我的話,總該相信秀公主的話。”頓了頓,溫柔一笑:“聖上心裡疼著你,自然不願意讓你遠嫁他國!”
小公主沉吟了一下,眼中終是顯出興奮之色,用力點頭道:“漠哥哥,我一直相信你的!”
韓漠呵呵一笑,道:“既然聽我話,那就要吃飯,餓壞了身子,什麼都做不成了!”
小公主此時心情已經是極好,向外叫道:“快來人,我餓了,拿東西來吃!”向著韓漠嫣然一笑,璀璨奪目!
第六一一章 失禮
溳河是一條自東向西的河流,屬於東海支流,綿延好幾百裡,河寬且深,就在溳水關外二十多里處,河水並不湍急,緩緩流動。
和親隊伍清晨出發,只行了個把時辰,便已經趕到了溳河之畔,看到了河上那一座寬大的石橋。
溳水關總兵夏侯德親自率領一隊人馬將使團送到了溳河之畔,在河邊停下來,抬起馬鞭指著河上的石橋向昌德候與韓漠道:“侯爺,韓將軍,這是溳河橋,已經有許多年頭了,主要是為了方便商人的往來。近百里的河段,這裡只有這一座橋,過了這座橋,就是慶國的地界了!”
這條橋的兩端,都設了關卡,也都有木頭搭建的高高瞭望臺,往來的商人在進入對方土地之前,先要在這河邊接收第一次的盤查。
只是今日使團過河,石橋兩面都暫時封鎖住,不許任何人通行。
一路上只在公主大馬車附近轉悠的雲滄瀾此時終於馳馬上前來,望著河對岸,似乎在等著什麼。
“貴國自詡禮儀之邦,只可惜今日實在太過失禮。”夏侯德看見雲滄瀾,自然知曉他是慶國方面的官員,嘲諷道:“我大燕公主都已經到了溳河邊上,你們慶國邊關的官員不來迎接,難道還在那邊睡大覺?”
韓漠在旁聽到,不由莞爾,這夏侯德還真是本性難改,動輒就會說上幾句尖酸刻薄的話。
按照正常的規矩,大燕國的公主進入慶國之後,乃是要成為慶國的太子妃,慶國邊關方面必定要在第一時間派人前來溳河邊迎候。
雲滄瀾眼中望著河對岸,臉上也顯出一絲不悅,但還是淡淡笑道:“溳水關離溳河不過二十里,我慶國南武關離溳河卻有四十多里地,總是要慢些的!”
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另有其他的想法。
慶國方面,軍權幾乎都是集中在商鍾離的手裡,就如同燕國的蕭懷玉一樣,牢牢掌握著舉國精兵。
南武關的守將倒是商鍾離一系的將領,但是卻並非南武關唯一說話的人。
慶國的皇后這些年來,權勢日重,形成了以她為核心的後黨,眼看後黨日漸勢大,慶帝卻視若無睹,一來是沉迷於酒色之中不能自拔,另一個原因則是這位慶國的皇帝竟然有怕老婆的毛病,說得具體一些,便是這位皇帝很懼怕皇后。
皇后提出的事情,通常情況下,這位皇帝都是渾渾噩噩地同意。
後黨在朝中最大的敵手,無疑就是商鍾離的軍方力量,從某種角度來說,後黨的構成主要是文官系統,而商鍾離一派自然是武官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