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的話,曹殷自然也是以冠冕堂皇的話去作答。
“只是這雲滄瀾如今越發地胡為了。”國舅終是話鋒一轉,很是不悅地道:“雲滄瀾身為上京警備營總制使,負責上京城的警備事務……可是短短几日內,韓將軍和本官連續遇刺,也不知道雲滄瀾是如何維護上京安危的。連本官和韓將軍都要經受刺客的襲擊,上京城的其他官員也就更不必說了。刺客在上京城逍遙法外,人心惶惶,本官倒罷了,若是雲滄瀾不能找出刺殺韓將軍的兇手,本官定然是要向聖上參劾他的!”他看向曹殷,不動聲色道:“聽說侯爺親自前往將軍府兩趟,想必是為了兇手之事,聖將只怕也沒有給侯爺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曹殷何其精明,國舅一撅屁股,曹殷便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亦是淡淡笑道:“聖將軍務繁忙,自然是沒時間管此事。倒是吩咐雲大人加緊調查……刺客既然敢行刺韓將軍,事先只怕也是經過周密的計劃,雲大人也未必能夠迅速查出來。”
國舅嘆道:“侯爺寬宏大量,令人欽佩。”頓了頓,搖頭道:“只不過燕國副使在上京城遇刺,雲滄瀾若是不能查出兇手來,不但我大慶顏面受損,便是貴國的臉面也不好看啊。”湊近過去,低聲道:“侯爺,其實本官倒覺得,這雲滄瀾很有可能是在消極怠工,故意懈怠!”
韓漠在旁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在冷笑,魯尚德只怕是要借這次機會,狠狠地在上面告雲滄瀾一狀。
雲滄瀾身為上京警備營總制使,是一個手掌兵權的實權派人物,更是商鍾離的徒弟,自然也是後黨的眼中釘肉中刺。
據韓漠所知,上京警備營乃是保護上京城的主力部隊,不但負責京城衛戍治安,就是上京十二城門司也是歸屬於警備營。
換句話說,除了慶後的宮中衛,整個上京城的兵馬,都是由雲滄瀾統帥。
如果是其他人遇刺,雲滄瀾決不會親自過問這些破事兒,頂多派兩名得力助手幫助刑部一起調查而已,只因為韓漠的身份特殊,雲滄瀾這才親自出馬。
雲滄瀾手掌重兵,乃是商鍾離的極大助力,不但讓後黨中人忌恨,更是讓後黨中人心中有些不安。
誰都明白上京警備營總制使這個位置的重要,後黨更是窺視已久,那是想著各種法子,想要將這個位置攬到後黨中人的手裡。
說也奇怪,崇仁帝對慶後的話,素來都是言聽計從,很少說“不”字,但是慶後提到上京警備營總制使的時候,這個整日裡渾渾噩噩的君王,卻是堅決說“不”,這或許是他腦中還有一絲靈光,又或者是害怕罷免雲滄瀾的話,會引來軍方的強烈反對。
總而言之,雲滄瀾一直在總制使的位置上穩穩地坐著。
後黨無奈之下,只能等待機會,時刻關注著雲滄瀾,只待一有機會,便即發難,將雲滄瀾從總制使的位置上扯下來。
在後黨看來,這一次顯然是一個好機會,雲滄瀾查兇不力,後黨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
曹殷知道魯尚德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哦”了一聲。
魯尚德雖然看出曹殷對此並無興趣,但還是輕聲道:“雲滄瀾是一個極其聰明之人,通常而言,在他手下,沒有查不出的案子。但是此事已經過去數日,手握上京警備營,更是紫衣衛的副指揮使,手底下多的是辦案之人,卻遲遲拿不出一個交待來,所以本官心中以為,雲滄瀾必然是有心懈怠,至於為何如此……本官一時倒也不清楚。”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韓將軍,肅然道:“韓將軍在上京城遇刺,事關貴國國體,若是查不出兇手,貴我兩國都是有失顏面的……!”
韓漠心中冷笑:“你慶國保衛不力,也只能是你慶國沒了臉面,與我燕國有何干系?”
“所以本官覺得,若是侯爺能與我一同面見聖上,上稟雲滄瀾辦案不力,聖上定會下旨令雲滄瀾加緊督辦。”國舅正色道:“聖上下旨,雲滄瀾便是有天大的膽子,那也是不敢怠慢了。只要雲滄瀾傾盡全力,兇手肯定能調查出來,到時候也能給侯爺和韓將軍一個交待……!”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昌德候,“侯爺,你……以為呢?”
韓漠在旁端起茶杯,很優雅地品了一口,心中卻笑:“兇手已被老子除去,雲滄瀾便是柯南投胎,也不可能找到兇手了。”
國舅方才一開口,昌德候就猜到這個傢伙是想拉著自己去對付雲滄瀾,心中只覺得這位國舅爺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但是面上還是笑道:“國舅,不瞞你說,本侯對雲大人還是很有信心的。再給雲大人幾日時間,想必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