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位一歲左右已經開始蹣跚學步的代王,韓玄道到現在都有一種嘲笑之感。
平光帝這一生費盡心機想要剷除世家,其心智和耐性確實超出常人,只是他到死也不知道,他不但生命被韓玄道狠狠玩了一把,就是連血脈也是被韓玄道無情地嘲諷了一次。
想到平光帝臨死都不會懷疑這位代王的出身,韓玄道心中就有一種快意。
……
一名老太監小心翼翼地領著一名黑袍人來到了亭子外面,隨即便無聲無息地退去,而黑袍人在秋雨中踩著緩慢的步子,一步步走進了亭中,略落後韓玄道一個身位,然後安靜地站著,微抬起頭,那一雙沒有任何神色的眼睛望著不遠處那破敗的假山,沉默著。
韓玄道沒有回頭,也是看著那破敗的假山,薄唇微啟,淡然問道:“你見到了荒童子?”
“是!”黑袍人終於抬起手,將掩蓋著面孔的袍帽掀到腦後,聲音也是十分的沉穩乾脆:“某殺不了他,他也殺不了某!”
韓玄道淡然一笑:“當今天下,連南蛇布速甘也無法殺死的人實在很少,看來曹秀確實有幾分本事!”
黑袍人當然就是風國第一名將南蛇布速甘。
“某聽不出你是在嘲諷某,還是在誇讚曹秀!”布速甘面無表情:“某沒能殺死曹秀,可是你也沒有掌控西北軍!”
“你是說韓漠?”韓玄道嘴角泛起冷笑,又似乎帶著一絲嘲弄:“你認為一個黃毛孺子,會壞了我們的事情?”
布速甘眼睛轉也不轉,只是用一種幾乎沒有感情的聲音道:“他即可坐山觀虎鬥爾後收拾殘局,亦可與曹秀聯手進京……無論他如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