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丞相臉色不好,不由問道:“外公,外面情況如何?”
“情況不好!”老丞相搖頭道:“上京城各處城門已經封鎖,能進不能出。上京警備營的高階將領一夜之間要麼被殺,要麼被下獄,今日一早,宮裡傳出旨意,警備營各衛都有新將領上任,不問可知,那些人都是後黨中人,一夜之間,後黨就已經控制住了警備營。宮裡派出了大內高手,而刑部也派出大批的差役,在京中各處搜尋雲滄瀾,四處張貼通緝告示,只要抓住雲滄瀾,無論死活,都會賞金千兩。”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雲滄瀾在京中的家人親眷都已經被逮捕下獄,今日一早,刑部似乎派出不少人前往雲滄瀾的老家,要將雲氏家族一網打盡,戶部則是派出官員,將雲氏貿易行全部查封,其中貨物全都充公,繳納國庫……!”
“那個賤人果然是狠毒。”墨十二郎冷笑道。
老丞相皺眉道:“老夫也想不通,後黨怎敢如此妄為,難道他們不擔心聖將發難?”
墨十二郎平靜道:“外公可知道,前方戰事,已經停了下來?慶軍攻打南陽關,佔據上風,但是宮裡傳下一道旨意去,慶軍便退兵不攻?”
老丞相點頭道:“此事老夫自然知道。”隨即皺眉道:“可是老夫想不通,聖上怎會下這道旨意?就算那個女人蠱惑,聖上也不可能糊塗至此。南陽關對我大慶之重要,實在是非同小可,豈能落在魏國人的手中。”
墨十二郎淡淡一笑,道:“有一點,外公或許忘記了,以商鍾離的性格,在慶軍大佔上風,眼見便要拿下南陽關之時,他怎可能因為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便會下令退兵?這可不是商鍾離的性格。”
老丞相靠在椅子上,撫須皺眉道:“這一點,老夫也確實疑惑。聖將乃是世之名將,如此旨意,按他性情,定會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來處理,可是……!”
墨十二郎淡淡道:“道理很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商鍾離已經無法指揮慶軍了!”
第八五五章 能屈能伸
老丞相吃了一驚,隨即顯出不安之色,道:“顯兒,你是否知道一些什麼?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外公?”
墨十二郎搖頭道:“不是顯兒隱瞞外公,這只不過是顯兒猜測而已。外公和我都知道,商鍾離不是糊塗人,如果他還能夠指揮慶軍,就不可能發生這荒謬的事情。”頓了頓,冷然一笑:“這慶國的天下,用不了多久便是別人的了。”
老丞相併沒有思索墨十二郎這極犯忌諱的話,眼中顯出極其複雜之色,片刻才嘆道:“你是想說,聖將……出了意外?”
“我不知道。”墨十二郎搖搖頭:“但是慶軍對商鍾離惟命是從,商鍾離如果還能動一根手指,慶軍依然會在他的掌控之中。”發出冷淡的笑聲,“如今既然慶軍不符合他的性子退軍,那就只能說明他已經無力指揮慶軍。要麼是受重傷,要麼是重病,又或者……已經死了!”
他似乎對商鍾離並無多大好感,說到商鍾離的死活,也是冷漠無比。
老丞相蒼老的身軀卻是震了震,就如同所有的慶國人一樣,商鍾離是慶國戰神,誰也不會將他與“死”字聯絡在一起。
但是墨十二郎輕描淡寫幾句話,卻是讓老丞相感覺到了某種可能。
老丞相嘆了口氣,終是道:“顯兒,這一次,你……實在不該讓大師出手。你要知道,如此一來,就等於暴漏了大師的存在,後黨必然會更加的小心謹慎,你們也會面臨更多的麻煩。”
“雲滄瀾不能死。”墨十二郎平靜道。
老丞相苦笑道:“難道你覺得雲滄瀾還有用處?難道你覺得雲滄瀾還能為你調動一兵一卒?”他輕輕咳嗽兩聲,才緩緩道:“滿街都是通緝告示,京裡都傳遍,雲滄瀾是謀逆大賊,誰都想拿下他換賞金,而且警備營如今被後黨掌握,雲滄瀾就算能夠回到警備營,就算後黨的人不殺他,他一個叛逆之賊,誰還敢聽他號令?他可不是聖將,聖將沒有兵符,也可調動慶國所有的軍隊,如今的雲滄瀾就算有大將軍令符在手,恐怕也沒有人敢聽他的號令!”
墨十二郎淡淡道:“我不相信,整個慶國的軍人,沒有一個有骨氣,難道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誤國?難道除了商鍾離,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不是不敢。”老丞相平靜道:“她蠱惑聖上,從她那裡出來的意思,都是聖上旨意,各路兵馬難道要抗旨?兵部今日一早,也都是將雲滄瀾謀逆的訊息傳到各路兵馬,各州郡只怕幾日之內便會得知訊息,雲滄瀾到時候別說調動軍隊,只怕自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