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鐵奎。
鐵奎神色平靜,不過拳頭卻是緊握。
上谷城之戰,正是發生在那次進攻之中,鐵奎自然是終生銘記。
“所以商鍾離的骨子裡,還是喜歡進攻的,防守只不過是迫於無奈的選擇。”韓漠緩緩道:“十年來,他不曾出兵進攻,一來是魏國有司馬擎天,我大燕有大帥,他不敢輕舉妄動,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因為慶國的國力不足以支撐他對外發動戰爭,這也足夠說明,慶國的財力每況愈下,想要拿出龐大的財富來滿足北蠻人的胃口,無疑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秦洛立刻道:“將軍,慶國地大物博,而且俗話說天下貨物出慶商,他們的財富,應該是最龐大才是。”
韓漠淡淡笑道:“慶國確實是資源豐富,地大物博,但是那些貴族們貪婪成性,盤剝百姓,民間的國庫的大量財富都是被一小部分人積攢起來。如果比起中原四國貴族的財富,慶國的富豪們那是多如牛毛,僅僅魯氏一族的財富,便可以富可敵國了。”頓了頓,緩緩走回座中坐下,淡淡道:“貴族們富有,卻不代表慶國富有。貴族們聚斂的財富越多,盤剝的越嚴重,那慶國國庫的收益自然會越來越弱,一有國事,貴族們總不會從自己的財富掏銀子出來,只能從國庫撥銀子,一個虛弱的國庫,又怎能支撐起一個龐大的國家?就好比這一次,慶國人要與北蠻談判,真要拿出鉅額財富來滿足北蠻人,那些貴族們難道肯從自己的錢袋子裡掏銀子出來?”
秦洛是個武人,本來對這種經濟學問並不懂,但是聽韓漠這樣一解釋,才明白為何慶國地大物博,卻國力孱弱。
那些貴族們,透過各種途徑,控制商貿,橫徵暴斂,將本來要進入國庫的銀子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貴族們固然個個盆滿缽滿,可是這個國家卻變得孱弱不堪。
而且這些貴族,已經形成一個堅固的統一戰線,任何想要從他們口袋掏銀子出來的勢力,都是他們的敵人。
這是一股龐大的勢力,牽一髮而動全身,國庫即使衰弱,可是朝廷卻也不能以強硬手段從貴族們的身上拿銀子,若是那樣,內部反倒會生出更大的動亂。
這顆貴族毒瘤,實際上已成為慶國衰弱的主要原因,但是這顆毒瘤卻是生在慶國的咽喉處,輕易取掉,反倒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在沒有找到真正的醫治方法之前,這顆毒瘤十分穩固地生長在慶國的咽喉處,將慶國一步一步拖垮。
“沒有銀子?”鐵奎冷笑道:“那慶國人除非割地求和了!”
“割地求和?”秦洛和王思宇頓時都吃了一驚。
韓漠卻似乎已經料到一般,點頭道:“不錯,求和,無非三條,賠款,和親,割地。賠款,慶國人拿不出龐大的錢財來,至於和親……北蠻人興師動眾,求的是實際的利益,在這種時候,和親一途北蠻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賠款和親都不成,那隻能是割地了!”他嘴角泛起冷笑:“如果慶國人真要和北蠻人談判,這次派出使臣,就必定讓使臣帶著土地去。”
王思宇神情凝重:“如此恥辱之事,慶國人怎能做得出來。”
雖然中原分裂成四國,但是對於北蠻人,身為中原文化的一份子,燕國人也是視之為大敵。
鐵奎緩緩道:“王延平在東北戰線連連後撤,慶國人已經無法應付兩面作戰,他們必須想法子先安穩住北蠻人,一心應付魏國。”
韓漠摸著下巴,沉吟片刻,目光重新回到地圖之上,緩緩問道:“鐵總兵,依你之見,慶國人要割地,會將什麼地方割給北蠻人?”
鐵奎走到地圖片,乾脆利落地先用手掌在中山郡拍了拍,又在高陽郡拍了拍,才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慶國人真要走割地,這兩郡一定是保不住的。”
“中山郡已被攻佔大半,高陽郡騷亂不堪,而且有大批的北蠻後裔,北蠻人對高陽郡必然也會提出領土要求。”鐵奎走到大帥案前,正色道:“一直以來,中山、高陽、陽平、河西四郡被列為慶國東北四郡,成為一個體系,河西位於正北部,而陽平則是與中山高陽兩郡相接,就只怕北蠻人貪婪無度,獅子大開口,對陽平也提出要求來,若是那樣,慶國的東北地區,那就等於是盡數落入了北蠻人手中,後果亦是不堪設想。”
說到此處,眾人的神色都嚴峻起來。
韓漠緩緩站起身,揹負雙手,走到大帳前,秦洛早已時上前掀開了大帳,韓漠揹負雙手,凝視著帳外遠處連面的軍營,許久之後,才緩緩道:“希望慶人不要如此沒有骨氣。”頓了頓,冷漠地道:“如果他們真的這般做了,將東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