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衛亦是冷酷無情,雙方混雜一團,只片刻間,便已經有不少人被砍下戰馬,鮮血噴濺到風淩河的冰面上。
這群突然冒出來的騎士,戰鬥力並不算一流,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刀法並不如蕭家影子衛犀利,但是他們的招式卻極其詭異,刀法的套路與中原人的套路很不相同,這讓那些影子衛很難判斷出這群騎士出刀的招式。
更令人吃驚的是,只要被這些騎士的刀砍中,哪怕是是砍中肩頭胳臂,只要出現一道刀口,影子衛便會在片刻間便從馬上摔倒下去,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會死去。
這些騎士刀法詭異,而且是隻求傷敵的自殺式攻擊,往往拼著被影子衛砍上一刀,也要將刀子反砍在影子衛的身上。
其實影子衛們已經察覺出來,這些騎士的刀刃上,必定含有劇毒,而且是見血封喉的恐怖毒藥。
在這場無情的廝殺之中,兩撥冷酷無情的人一個一個從駿馬上落下,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只要從馬上摔落下去,幾乎已是必死無疑了。
蕭管家看著影子衛一個一個倒下,瞳孔收縮起來。
他是蕭家影子衛的首領,這些影子衛,也都是他花費無數心血與精力一點一點培養起來,忠誠無比,相對於最大殺器的十三劍手來說,這群影子衛才是真正為蕭家在暗處行動的根基與精銳。
但是風凌橋一戰,精心挑選出來的二十七名一流影子衛,卻在與一群如同地下冒出來的騎士血戰中損失殆盡。
蕭太師的臉上肌肉也開始抽搐起來。
這一場血戰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影子衛將二十多名騎士盡數殺死在橋頭之時,二十七名影子衛,也只剩下了六名。
這一場規模並不大的廝殺,其殘酷程度確實是令人吃驚。
剩下的六名影子衛,翻身下馬來,手持大刀,檢查著那群騎士的屍首,但有有一絲蠕動者,立刻用大刀直接割斷騎士的咽喉。
血腥味瀰漫在風凌橋頭,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蕭管家看著橋頭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首,向馬車內嚴峻道:“太師,這群刺客既然在此埋伏,前方定然還有埋伏,咱們……不可再前行,應該現在就折返回頭,先前經過的那處鎮子不過二十多里地,我們先回到鎮子上,通知地方官府派人護送!”
蕭太師冷笑道:“既然有人想在路上除掉老夫,只怕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通知地方官府了。”頓了頓,冷聲道:“老夫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能耐殺死老夫。老夫十三劍手未動,如果他們實在想殺死老夫,就看他們有沒有能耐從十三劍手的屍體上跨過來!”沉聲道:“清理橋頭屍首,過橋!”
蕭管家微皺眉頭,他也是經過無數風雨之人,但是今日只是太過詭異,這讓他的眼眸子中劃過一絲不安,但還是遵照蕭太師的吩咐,令六名影子衛將橋頭屍首拖過去,清理出道路來,好讓馬車過橋。
十三劍手自始至終沒有絲毫動作,都只是緊握手中古劍,斗笠下的臉孔,冷漠異常。
就在影子衛清理出一條道路時,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那是一種極古怪的樂曲,曲調聽在眾人耳朵裡,便是再不懂音律之人,也能聽出曲子裡的蒼涼悲傷味道。
蕭太師聽到那聲音,臉上忽然顯出極其震驚之色,他本來還很穩定的手,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蕭太師見多識廣,雖不精於音律,卻也知曉大概,這古怪的曲調,他卻很快就猜知是葫蘆笙所發出的聲音。
那種空靈蒼涼的味道,也只有葫蘆笙才能演繹到極致。
而蕭太師非常清楚,中原人善喜撫琴弄簫,這種葫蘆笙在中原並不流行,而風國人卻是對葫蘆笙情有獨鍾。
葫蘆笙,風國!
這讓心細如髮的蕭太師瞬間想到了一個極恐怖的可能,他輕輕掀開馬車車簾子,拄著柺杖,從馬車內出來,站在馬車的車轅頭,抬頭向前看去。
雖然年紀老邁,但是蕭太師的目力並不弱,他很快就看見,石橋那一邊,又出現人來,但是這次卻只有一個人,全身上下黑衣如墨,那人坐在駿馬上,如同遊玩散心一般,駿馬悠閒而緩慢地往這邊走過來,黑衣人則是雙手託一葫蘆笙,吹奏出悲涼的曲調來。
第八八六章 某自南方來
黑衣人騎馬上橋,又十分自然地過橋來,就似乎沒有看到橋頭滿地的屍首。
六名影子衛迅速上前,已是將黑衣人圍在中間,黑衣人的駿馬停下,但是他卻依然將一曲吹完,這才抬起頭,望向不遠處馬車車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