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
考慮到低調準則，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含蓄地只回了在胖子眼中意義不明的兩個字：
“反了。”
他發現自己此刻出奇地冷靜，哪怕現在那位定北王突然蹦躂在他們面前，眨下眼算他輸。
姬老五道出的部分事實，乍一看很荒誕，譬如姬師一週前就預料了自己將成為大淵的眷屬。
——而僅此一點，顧見誠就能判斷姬師知道的其實不多，不然昨夜某人將該成為自己親愛的道標了。
這看似荒誕的訊息，在顧見誠攤開手中摺疊的紙後，一切都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以致於某個還被矇在鼓裡的少女，此刻還在他耳邊驚呼著“這字跡好眼熟”云云，然後突然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這是一張被撕下來的日記紙，顧見誠很難想象它竟然被保留了數千年沒有損毀。
更無法想象如今的大曜，竟是建立在少女所屬的帝國的部分殘骸之上。
——帝國所處的深度還在不斷下降，群星正在遠離我們，連大淵的回應都減少到了百年一次，我們甚至無法發起一次有效的祭祀……
——最近大家都很擔心我們會跌落到第十烈度區域以下，一旦跌破十層，我們就會徹底失落在起源長河中……
——但我們不會投降，帝國永不投降！
顧見誠沉默地合上了日記紙，疊好塞入懷中。
趙千鈞在旁小心翼翼問道：“阿誠啊，現在我們去哪裡？”
在他的感知中，目前的顧見誠就像一個火藥桶，誰點誰炸。
不過想想他感覺完全能理解，如果說他是這局中的一棋子，那阿誠就是純粹被針對的物件了。
像姬老五剛才說的什麼試探之意，如果他沒猜錯，有關腐蝕之種從頭到尾就是對阿誠的試探，看他是否秉性如當年。
老實說，他剛才得知顧見誠實際已經成為了大淵道標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原本熟悉的人，突然變得無比遙遠，就好像中間有了跨越不了的橫溝。
“哪都不去，暫時就擱靈界落腳了。”顧見誠攤手。
某人委託姬老五將這張紙送到自己手上，就是算準了自己絕對會忍不住去找他。
只可惜他這位精明一生的老師，還是算錯了一件事，所以這回不是自己找他，而是坐等他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