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懂經營,所以爺叫人暫時替你看管,你只需坐著收錢罷了,慢慢學著些,日後再慢慢接過去!”
明哥兒這才慌了,趕忙撐起身子,睜著大眼望著歐陽英悍,道:“爺!你……你真的嫌小的長大了,要攆小的出去了?”歐陽英悍親一親他,道:“怎麼會?你一直都是爺的寶貝!只是……一則你年紀大了,的確該成家了;二則……爺已準備娶靖王府的三郡主做王妃,爺……不想太對不起她!”
明哥兒一聽,方才還活在天堂裡的,只一瞬間便墜入了地獄!目瞪口呆的良久,方央求道:“爺!小的……以後不敢……再求爺的寵愛,小的……只要能偶爾看見爺,小的……就心滿意足!爺……你不要攆小的出去,小的……小的……小的一定不會讓爺為難,一定……一定不會讓郡主娘娘知道的,好不好?爺——!”
歐陽英悍耳聽他軟語央求,一聲一聲可憐兮兮的喚著“爺!”心裡一疼,幾乎又要抱他入懷,終於勉強剋制,將他從懷裡推開,道:“就這樣吧,你本來沒有簽過賣身契的,你看看……什麼時候就出府去吧!”
明哥兒傻怔怔的,又喚了一聲“爺!”歐陽英悍硬起了心腸不理,起身下床,自穿好衣服走出去。
環兒等人見他出來,忙趕上來伺候。小吉方要進去服侍明哥兒,歐陽英悍道:“讓他再睡會兒!”接過雨石遞上的青鹽擦了牙,漱洗一番,侍劍上前服侍梳了頭,便進內院去了。
小吉等王爺進去,方進到內室服侍明哥兒起床。才一進去,便嚇了一大跳,只見明哥兒呆呆的坐在床上,大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動不動,臉上淚痕狼藉!
小吉嚇了一跳,忙奔上去,叫道:“明哥兒,你怎麼啦?”明哥兒一怔,茫然的瞅他一眼,隨即呆呆的、喃喃的道:“我不哭!我不哭!爺不喜歡人哭!我不哭!”小吉慌了,急得叫道:“環兒侍劍,你們快進來看看明哥兒怎麼的了!”
環兒侍劍雨石等聽他叫得慌張,嚇得一擁而入。明哥兒已回過神來,忙忙的用手擦臉,道:“沒事!真的沒事!”雨石道:“沒事你哭什麼呢?爺剛才……不是好好的嗎?還說讓你多睡一會兒呢!”明哥兒道:“爺……對我很好!很好!我真的沒事!我……還想睡會兒!”說著差點兒又要嗚咽出來,忙用薄被矇住了頭。
小吉環兒等人滿腹狐疑,互相望望,也只得先出來,等晚些時候再問他。
以後的日子,歐陽英悍再也沒到書房歇宿過,偶爾進書房坐坐,同明哥兒雖然說說笑笑,卻總是正襟危坐,不涉猥褻。明哥兒忽然又從活潑好動變得沉默異常,王爺不來的時候,常常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卻又不似從前受到打擊時候所表現之茫然無助,他眼中的神情竟顯出一種發自心底深處的憂鬱和悲哀,似乎一下子學會了考慮,一下子變得成熟滄桑起來。每天王爺來到,臉上的驚喜之情稍縱即逝,見王爺正正經經的,他也只得正正經經的,於是相對也無話。
一眾小廝不知他們兩個又是怎麼的了,想來隔日就好了的,也都不放在心上,更不敢妄加揣測議論。就連小吉問了兩次見明哥兒不肯說,也不問了,反正每鬧一次,到最後必定更得王爺寵愛,這一次想來仍必如此。
只有侍劍心細,暗暗留意觀察,又著人偷偷打探訊息。某一日來旺忽然從外進來,悄悄對侍劍道:“打聽到了!”侍劍忙問:“什麼?”來旺小聲道:“聽內院的丫頭們說,為著明哥兒的事,太君同王爺翻了臉,鐵了心要一個人回南方去住呢!王爺再怎麼疼著明哥兒,也不能為著他連太君都不顧了,也太不孝!所以……才這樣!我還聽人說,王爺已準備迎娶郡主娘娘做王妃呢!明哥兒這一次……只怕真的難以挽回了!”
侍劍忙道:“小聲些,他在裡屋睡,咱們出去再說!你這訊息真不真呢?”說著兩人低聲唧咕著出到外邊去了。
誰知明哥兒因沒精神,吃過中午飯就歪在了床上,只心裡思緒紛亂,一直並沒睡著,將來旺的話句句都聽在耳裡,一時間僅剩在心裡的一絲指望也被擊得粉碎,淚水不知不覺湧了出來,又不肯被人聽見,只得蒙著頭痛哭一場。
第二日向晚時分,歐陽英悍從外回來,正想直接進內院,侍劍迎出來磕頭道:“明哥兒有事回爺,請爺稍往書房坐坐!”歐陽英悍略一思忖,道:“什麼事呢?”心裡終究並沒真的放下,於是便來書房。
只見房內擺了一桌酒,明哥兒見王爺進來,趕忙起身迎接,待其它小廝都退了下去,方道:“小的今兒去廚房,求著姜大娘手把手的教小的做了幾個菜,只是小的從來不曾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