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以卵擊石。當下一換笑臉,在雷天和蕭紅陌之間盈盈秀立,嬌笑道:“這天真是好熱,大家都消消火,降降溫。”強裝笑語間她額頭上的汗滴已然滾滾而下。
雷天怪眼一翻,帶著不屑的語氣,指著蕭紅陌道:“大國師在此,你還不快快自行了結,否則便讓你生不得,也死不得。”
蕭紅陌向來心氣頗高,這幾天以來,心中鬱結更深。眼前的雷天依仗身後有韋章貼木兒,絲毫未將他瞧在眼中。此刻他心中已有了和雷天一戰的決心。只聽他大喝一聲道:“好,雷天,你敢和我一戰?老闆娘,不知你這裡可有鐵棍,我要以此作為兵器。”
金鑲玉立馬從後堂拿來一根鐵棍,交予蕭紅陌手中,道:“給,你要小心!”
甄浩號稱“大地飛鷹”,平常皆以七十二路擒拿手以及橫練鐵布衫對敵。其實甄浩在“京畿七神捕”中棍法造詣卻是最高,他之所以平常不使棍法,一是鐵棍攜帶麻煩,二是還沒有多少人值得上甄浩動用棍法。蕭紅陌身處東廠,自然明瞭。也許是抱著對已逝甄浩凜凜正氣的敬佩,蕭紅陌此刻喬裝成他的樣子,竟也要以甄浩的最得意棍法對付眼前雷天。
督公曾請了各路高手傳授蕭紅陌武功,所以蕭紅陌所學博雜,於棍法之道上也頗有心得。
這時韋章貼木兒深深凝視著蕭紅陌片刻,和顏悅色地道:“兄臺握棍片刻,便已重鋒無形,實質中透出重重殺氣。可惜殺氣雖足,氣概卻無。”
蕭紅陌聽韋章貼木兒一語道破自己缺陷,竟也不慌不忙。他一向憎惡韃子,見到韋章貼木兒歡顏之色,更增心中厭惡,冷冷道:“怎麼,大國師想替雷天出手?”
韋章貼木兒仍面帶善意道:“武技鬥狠只是凡人的境界。兄臺年紀輕輕,日後定大有作為,老道也不願違逆人道,任意屠戮大好生靈。”
說完對著雷天道:“紫電青龍槍是你們中原武林的神兵,老道無理由僭越霸佔,只是仰慕已久,觀摩片刻罷了。郭青陽是為你所傷,紫電青龍槍是為你親手所奪,歸屬你雷門,也是再適合不過,你拿去吧。”
雷天頓時喜形望色,向韋章貼木兒作揖道:“多謝大國師成全!”
韋章貼木兒輕輕一笑,托起雷天道:“雷門主,只要你全心為我瓦剌效力。他日我瓦剌收復中原,恢復元朝宗室之後,我定上奏可汗,賜封‘雷門’為天下第一大門派。”
雷天聽完,得色之間,更是狂笑不已。
蕭紅陌臉上怒色逾來逾重,不由朗聲念道:“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雲。漢皇按劍起,還召李將軍。兵氣天上合,鼓聲隴底聞。橫行負勇氣,一戰淨妖氛。”
這首《塞下曲》是詩仙李白一揮而成的熱血之作,此刻從蕭紅陌口中字字念出,當真平添幾分狂俠之氣。
雷天怪叫一聲:“你Up嗦什麼,老子斃了你!”頓時蕭紅陌微覺血脈一滯,一股萬壑奔流的力道透胸而來。
從提槍到運槍再到出槍,直到紫電青龍槍晃到蕭紅陌胸口一寸,雷天的手竟然都沒有動過。要知“紫電青霜”習成之後,天地間任何鐵製武器都可以被雷天的雷電引力帶動,根本無須真正出手。
蕭紅陌猛喝一聲,左手緊緊攥住奔雷擊殺而來的紫電青龍槍。紫電青龍槍在雷天“紫電青霜”的催動下,電氣融合,紫光閃閃,蕭紅陌一時全身有了麻痺的感覺。蕭紅陌的棍法看上極為“硬”,若金剛揮杵,實際上“硬”中帶“軟”,俯仰如是。
兩人三擊之下,迅速交錯分開。龍門客棧太過窄小,兩人不約而同向門外掠去。雷天身法快異之極,行走之間,客棧中的碗筷桌椅全被帶得飛門而出。蕭紅陌看似很慢,但全身真氣引到極致,濃濃殺氣中的他連天地都可俯視,這幾丈的距離在他心中其實如同無形。
兩人剛剛落定。蕭紅陌伸出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各彈了一下棍尖,右手一鬆,鐵棍竟突然幻化成三道棍影。雷天微微變色,只見他單槍擎天,一道匹練般的閃電直劈而下。閃電接連圍繞在雷天周圍,任蕭紅陌棍影變化如何詭異,也無法洞破雷天的閃電屏障。
蕭紅陌將氣勁一分化三,這份修為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雷天以閃電氣牆橫隔氣勁,亦是修為驚人。
蕭紅陌冷冷一喝,三道棍影擺頭弄尾,朝天飛去。雷天“咦”得一聲,那三道棍影突然又從天而降,雷天不料蕭紅陌棍法運用到如此詭異的境界,不得不往後三步暴退,一時閃電圍成的氣牆頓時消弭無形。
其實蕭紅陌這一招勝得極其不易,但也僅僅逼退雷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