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指南錄 作者:雙曲線

,終於打明白了一回。旋劈,柳葉刀帶著巨大的慣性,將面前一個武官砍成了兩半。斜挑,李興的刀又插入了另一個士兵的肚子。兩杆長槍刺來,封住了他的退路。李興微微一笑,不閃不避,揮刀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砍去。

背後突然一緊,有人拉著李興的背,拼命向後拉。刺到胸前的長槍貼著鋼絲編就的鎖子甲滑過,無力的墜到了地上。持槍計程車卒捂住喉嚨,向後便倒。

“跟我走,弟兄們在暗處狙擊”,沒等李興反抗,來人熟悉的聲音已經傳入他的耳朵。凝神細看,衝上來的新附軍都已經被暗處的弩箭射翻,草叢裡,幾個人影閃了閃,分散著,向遠處跑去,迅速消失在山林間。

“苗將軍”,李興覺得心裡有些暖,不知道如何跟救了自己的恩公道謝。江淮營營正苗春順手點燃一個手雷拋進向追兵,一邊跑,一邊說道,“丞相料定了讓你帶隊出來打阻擊,你必然不肯讓別人斷後。所以特地派了我來,接應你回去。你小子,別總想著和人拼命,咱破虜軍規矩,活著是第一要務,活下去才能繼續殺韃子。”

手雷轟隆一聲炸開,將追兵炸得鬼哭狼嚎。李興跟著苗春的腳步閃進一個山石後,順著石頭縫隙消失在山嶺中。

翻過山樑,江淮營營正苗春又開始兜售他那套獨特的戰術,“爺們,我知道你狠,但打仗不能這麼玩命。韃子兵好幾十萬,咱破虜軍就這兩半人兒,拼一個少一個,拼光了,也把他們趕不回河北去,所以咱得學會玩陰的,韃子狠,咱比他更狠,更毒,就像今天這樣,抽冷子打,打完了,能走即走,不能走在想殺一個夠本兒的事兒。”

“嗯”,李興點點頭,苗春的話讓他想起了當年去臨安勤王前的江湖生活,跟緊幾步,低聲問到:“苗兄弟,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李大帥(李庭芝)帳下的,當年咱江淮軍在天下也能排上一號。韃子勢大,李大帥不肯棄城,弟兄們差不多都拼光了。城破時我惦記著鄉下的老婆孩子,混在百姓堆裡逃了出來。結果,回到家一看,家早被韃子燒了,老婆孩子都變成了野狗的點心。我把著碎磚亂瓦哭了一回,把心一橫,就跑到了贛南投了鞏信,然後…”,苗春像說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的說著一年來發生的往事,李興和跟上來計程車卒們聽得血脈賁張,“打贛南,打吉州,圍贛州,咱們幾個江淮軍的老兄弟都是沒家可歸的人,走到哪都衝在前頭,反正死也死得有個男人樣。後來又有些同樣無家可歸的老弟兄來投軍,文大人都交給了我,就是現在的江淮營…。”

第二章 輕車(一 上)

自從出了草原,踏上征戰之路起,頁特密實還沒打過如此窩囊的仗。

上次勢如破竹般將大軍開進邵武城的情景他現在還記得,那次南人也做了激烈的抵抗,但在蒙古鐵騎面前,南人孱弱的戰鬥力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短短半年時間,一切都變了,柔弱的南人在那個叫文天翔的瘋子手下,變得與原來完全不同。

腳下的陷阱、絆索、竹釘,還有碗口粗細的陷馬坑,頭上不時出現的竹排、鐵彈丸,身邊時時襲來的弩箭,讓數萬元軍如臨深淵,每一步都戰戰兢兢。敵人不知在哪裡,敵人又無處不在,頁特密實被氣得火冒三丈,卻無可奈何。平原是蒙古騎兵的好戰場,山區卻是破虜軍的天下,那些腿上裹著綁腿,腳上穿著芒鞋的敵手,總是在元軍稍有疏忽時,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又如山間雲霧般,消失在林海中,或金黃的菜花深處。

七天來,新附軍受傷減員千餘,蒙古軍也有數百人受傷。而對方只丟下了幾具屍體,並且每一具屍體,都要讓元軍付出五倍以上的代價。

比傷亡損失更大的是,元軍計程車氣。

想想那些抱著鐵彈丸衝進數萬大軍中的勇士,頁特密實就覺得背後發涼。蒙古人敬重勇者,所以蒙古軍將士以強悍稱雄天下。而那些裹著綁腿的破虜軍,你簡直不能用悍勇來形容他們的舉動。

對未知事物的恐慌現在充斥著軍隊。一些東西,當你越無法理解時,對它的恐懼越深。

蒙古軍和新附軍們不知道那落地即會炸開的鐵彈丸是什麼東西,也無法理解對面計程車兵為什麼那樣勇敢,甚至當他們落單被圍時,居然也含著笑容面對死亡。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爺是堂堂男兒漢,焉能屈身做馬牛…”,當這首不知名字的歌響起時,持刀的蒙古武士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抖。

他們屠戮過女真人,屠戮過契丹人。在所有垂死者的眼中,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神色。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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