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博學多才的恩師,趙帚還是心存幾分敬畏,吩咐人打來洗臉水給鄧光薦淨而,一邊親手捧起毛巾伺候,一邊低聲替自己的行為辯解:“不是師傅教導我說,‘人不可一日無首,國不可一日無君麼?’。膚己經長大,文相卻任何事情不與聯商量,拿聯當傀儡。聯有心親手恢復祖宗基業,自然要想辦法把權柄取回來!”
“長大?”鄧光薦從趙畏手裡扯過毛巾,胡亂抹了一把,然後重重地丟進銅盆裡。“陛下長人了,好,敢問陛下,你知道滿朝文武哪個是真心忠於你,哪個拓戴你還政只是順口答應,哪個叫喊著珠殺奸賊只是為了他自己取而代之?你知道伯顏近二十萬大軍進入江西,而大宋真正能與元軍野戰的人馬有幾何麼?你知道這幾午忽必烈為什麼連一個乃顏都收拾不下,沒有精力大舉南顧麼?你知道陳吊眼為什麼帶著幾千兵馬就過江找鞋子拼命,根本不在乎馬革裹屍而還的原因麼?你知道新政實施前,大宋國庫有銀幾何?新政實施後,大宋歲入幾何,官員和健兒的月傣翻了幾倍麼?:他心情過於激動,每問一句,就向前踏上一步。到了後來,直接把趙昌逼到了牆跟上,依然不顧皇家尊嚴,用眼睛瞪著對方逼問道。
皇宮之中,從沒有人過樣跟趙是說過話。即便是當年苗春給他找得武學教頭,手下雖狠,嘴上也是輕言慢語,從不敢高聲讓皇帝受驚。趙帚被逼得喘不過氣來,“聯,聯,聯,聯…”連連支吾了幾個聯字,一個肯定的答案都給不出。
答應跟陳宜中一起發難將文天祥逼退的文臣、武將還有皇族加在一起有幾十個,趙帚也知道這裡邊肯定有人只是為了圖自身富貴,對皇家役有半點兒思心。但是,年幼的他認為欲成大事,必須模糊一些小節。待奪回了權柄後,自己必然有機會分辯群臣之中,哪個是奸臣,哪個是君子。
至於如何治理國家,諸葛亮那篇出師表裡說得好,“親賢臣而遠小人___。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一國之君只要掌握好用人之道,自然可以使國力蒸蒸日上。
卻疏忽了鄧光薦所說的‘細枝末節”,同時,也幼稚地認為以大宋目前國力,換了誰都能領軍與北元一戰。
“陛下啊,你好生糊塗!”鄧光薦看到趙貴的目光像受驚的小鹿般在自己的陰影下躲閃,心中終於不忍,後退幾步,仰天長嘆。
“大膽,你眼裡還有陛下麼!”被鄧光薦突然舉動嚇傻了的小太監樂清楊跳將起來,手指著鄧光薦怒斥。
趙畏並非一個愚蠢之人,之前受了陳宜中的蠱惑,又錯算自己的實力,認為陸季夫,張世傑、鄧光薦等人理所當然地會傾力支援自己親政,所以才大力支援陳宜中的行動,眼下張世傑態度暖昧,陸秀夫人己經主動與陳宜中劃清界限,如果鄧光薦再用力攪和一下的話,帚極有可能翻然悔悟。陳宜中的行動失去了皇家的支援,也就送不到讓大宋內亂的目的。對於樂清揚來說,這就等於辜負太子真金的一番信任,他在大都的家人月弄不好都會受到牽連所以,樂清揚無論如何不能讓鄧光薦得逞,跳出來,一邊訓斥陳宜中君前失禮,一邊大聲招呼,命內宮侍衛上前護駕。
二十幾名出身皇族的侍衛應聲而至,一半圍住趙最,另一半利劍出鞘,死死把陳宜中看在圈內。
“這就是陛下的全部家底麼?再加上一個像他這樣,狐假虎威的小太監!”鄧光薦氣得連聲冷笑,指著樂清揚等人向趙畏問道:“你可知道這泉州城內外,駐紮著多少警備軍兵馬。警備軍中,有多少人只要許夫人一聲令下,就可以殺向她指著的任何地方。可知道流求蘇家的艦隊三日時間就可以開到泉州城邊上,閩鄉侯早就看不慣你這小孩子皇帝,一直謀劃著擁立新君,以便有資格與文垂相爭極?就你手中這幾個人,就算加上全皇宮的太監,還有陳府的家丁,夠水師戰自店轟幾炮?還是夠許夫人的馬隊踩幾遭?。”
“聯,聯是大宋皇帝,天下百姓對聯親政無不翅首以盼,聯登高一呼,整個福建的百姓都會聽聯的調遣!”趙帚明知道鄧光薦說得句句都是實話,卻不肯服軟,仰起脖子,氣哼哼地喊道。
“福建百姓會聽你的調遣?”鄧光薦又發出一聲冷笑,“陛下,你真該出宮去看看百姓心裡到底向著誰。臣當初的想法與你當初一樣,可這幾年臣在外邊看到的、聽到的卻截然相反。百姓們知道你是想「I的皇上,但他們也清楚地看見了,蒙古追殺他們時,整個行朝都在海上漂著。幫他們阻擋北元兵馬,殺鞋子報仇的是文大人,免他們農賦,讓他們有口飯吃,有地方賣力氣的也是文大人。讓他們被貪官欺負了,有機會彈m對方,有可能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