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蒙古殘兵眼睜睜看著他們這樣做,根本不敢做出任何阻攔。一旦有破虜軍將士靠近,殘兵們還本能地向遠方跑去。
破虜軍士兵搖搖頭,根本不再把蒙古殘兵當作活物。他們敢保證,經此一役,那些殘兵數年內再無法重新面對破虜軍戰旗。
陳雙帶著三十餘騎,圍著孟和的親兵一圈圈旋轉。像剝綜子般,每一圈,都將數個蒙古騎兵剝到馬下。
“嗚一嗚嗚一嗚嗚一嗚嗚!”上千戶孟和再次吹響號角,向北側擔任主攻的萬人隊,還有遠處趕來的另一個萬人隊求援。這一刻,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陳吊眼不耐煩地揮了揮馬刀,悍將陳雙結束遊戲,揮舞著雙鐵銅,向孟和殺來。
上千戶孟和扔掉號角,揮刀迎向陳雙。
彎刀與鐵銅相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孟和覺得虎口處一熱,兵器便飛上了藍天。
緊接著,他看到一根鐵銅掃向自己胸口。
身邊的幾個蒙古武士試圖上前救援,被破虜軍戰士一一切下了戰馬。孟和本能地伸手護在胸前,手腕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是肺,是心。他感到自己喘不過氣來,張開的嘴巴,試圖呼吸,卻看到血水如噴泉般,從嘴裡噴了出來。
接著,他就被陳雙用鐵銅掃到了馬下。幾匹戰馬跑過後,山坡上不見了他的蹤影,只有死裡逃生的坐騎,孤零零地哀鳴著,低下頭去嗅那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屍休。
“向南,向南,掃蕩殘兵,行進間整理隊伍!”陳吊眼在馬背上大聲呼喝,帶著騎兵調轉馬頭,卷向戰場上倖存下來的蒙古武士。那些蒙古武士早己成了驚弓之鳥,見大隊人馬殺來,忘記了此刻自己己經佔據了地形優勢,也忘記了己經近在咫尺的援軍,拼命打著馬,向遠方潰逃。
破虜軍將士們哈哈大笑,攙扶著傷者,馬背上放著戰死的同伴,快速向南方撤退。
戰場上,殘餘的蒙古武士呆呆地看著破虜軍從圈套中逃離,不敢阻攔,也不敢追趕,一個個失魂落魄地站在馬上。
這千餘名失去了魂魄的殘軍附近,還有一地蒙古騎兵的屍體。
濃煙滾滾,野火在繼續燃燒,風吹過樹林,幾根細細的鐵線發出嗚咽的和絃。
第四章 驚雷(十)
三日後,陳吊眼在一個名叫瓦梁的地方放了一把大火。藉助地形和火勢,將追他追得最積極的一個蒙古軍萬人隊殺得潰不成軍。五個蒙古軍千戶被陣斬,四千多人葬身火海。老將塔賴帶著餘下的蒙古兵雖然逃出了生天,卻望陳吊眼戰旗而懼,再也不敢尾隨其後。
負責追剿陳吊眼的上萬戶諾敏無奈,只好放棄了原來的分路包抄戰術,把剩餘的四萬餘蒙古軍集中起來,力圖以優勢兵力與陳吊眼決戰。奈何陳吊眼不肯上當,帶著騎兵東一頭,西一頭亂鑽。淮南東路各地新附軍己經近十年沒發過軍館,也近十年沒補充過軍械了,又有誰敢擋在他的前面找死?
諾敏堵他不住,氣得暴跳如雷,揮動大軍緊追不捨。陳吊眼帶領破虜軍沿瓦梁、**一帶兜了半個***,突然回頭,在諾敏的側翼“咬”了一大口,把兩個凸出的蒙古千人隊給全殲了,然後快速脫離接觸,殺向了來安、清流關一帶。
清流關距離廬州城己經不到二百里,蒙古軍的糧道安全再次受到了威脅。附近各路兵馬聞訊,齊齊向廬州方向趕。鬧得兩淮人心惶惶,各類流言不脛而走,比敵我雙方的騎兵“跑”得還快。
“您知道麼,陳吊眼又打贏了,這回他以五千騎兵吞了諾敏兩千人馬,然後從容撤退!
蒙古人啊,都氣瘋啦!”早晨,有人在茶館裡偷偷地向身邊的朋友介紹。
聞者眼睛一亮,會心地笑了笑,以茶代酒,一乾而盡。
“乾杯!”隔壁桌子上,幾個年青人舉起茶碗,不說為什麼,每個人心裡都知道為什麼長期以來,在很多人心目中,蒙古騎兵都是不可戰勝的。
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在正面較量中憑藉真正實力而不是詭計戰勝蒙古軍,這是從江南到西域,甚至到遙遠的萊茵河畔,人們普遍認識到的“真理。”
憑藉著這股自信和敵人的懦弱,蒙古大軍打遍天下無敵手。一個蒙古千人隊,跟在數萬敵軍背後追殺的情景屢見不不鮮。
但這個傳說在祥興五年夏末被徹底打破了,先是在江南西路,十餘萬元軍敗在了三萬多破虜軍摩下。後是在淮南一個無名之所,同樣數量的蒙古騎兵和破虜軍騎兵對戰,蒙古騎兵被擊潰,破虜軍騎兵損失不到四分之一。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