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理睬政務的馬上皇帝,的確讓眾人找不清楚效忠物件。沒有效忠物件的情況下,發生一些韜光養晦的事情在所難免。
見忽必烈遲遲不讓伊實特穆爾平身,太師伊徹察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出班跪倒,低聲奏道:“御史王炎言辭莽撞,確實該殺,伊實特穆爾大人主管御史臺,直言進諫,糾正百官之錯,卻是其分內之事…”
“是麼,包括離間朕父子關係,從中撈取好處!”忽必烈臉色一沉,厲聲問。
“臣不敢!”太師伊徹察喇和伊實特穆爾嚇得連連叩頭,如果忽必烈發怒的原因是他們縱容屬下亂遞摺子,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御下無方”的罪過。如果上綱上線到“離間太子和皇帝”,則二人被抄家滅族都不為過。
滿朝文武面如土色,誰也沒料到,忽必烈會突然下這麼重的手。看著兩位老臣頭上磕出的血跡,大夥於心十分不忍。但此刻,卻沒人能提起為二人分辯的勇氣。
看到此景,工部侍郎黎貴達在心中悄悄地嘆了口氣。如今他也算忽必烈的重臣了,雖然職位不高,但在內宮行走暢通無阻,非但漢系諸臣對他高看一眼,連素來與漢系諸臣不睦的蒙古、色目權臣,見了他這個四等南人都以平輩相交。但在內心深處,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在折磨著他。讓他不知不覺間把自己劃歸外人,永遠融不進北方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