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一分鐘後,叮地一聲,電梯開啟,走出來一對男女。
男的喝得大醉,不是卓逸塵是誰?
他扶著身邊的那個女人,歪歪斜斜地站在了一個房間門口,拿出卡,開了門。
女孩在他停頓時,抬起頭看向了鏡頭。
雲初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她是誰?
接下來,她扶著卓逸塵消失在了厚重的大門後。
鏡頭對準房號給了一個特寫:2108
她愕然地瞠大了眼睛――她什麼時候跟卓逸塵開過房間?
而最讓她難堪與恐懼的是,究竟是誰躲在暗中窺伺著她?要脅著她?
雲初顫粟了,象只驚慌的小獸,被獵人追趕得無處藏身,走投無路。
誰能幫她?誰可以幫她?誰會幫她?
年輕的雲初,被巨大的恐懼與絕望所淹沒,蜷縮著身子躲在黎明前漆黑的夜裡,無助又傷心地嚶嚶哭泣。
“雲初,你在裡面嗎?”雷婷輕敲著房門,聽不到迴音,不由詫異地低喃:“奇怪,這傢伙這麼快就睡著了?”
雲初貼著門,一動也不敢動,豎起耳朵,直到外面傳來喀嗒一聲脆響,她才虛軟的滑了下來。
那個寄照片的人,既然能找到這裡,當然更可以找到學校去。萬一當她踏進校門,看到她和卓逸塵的相片貼滿了佈告欄,她還能活下去嗎?
不,她不要出門!她已經沒臉見任何人。
她雖然我行我素,在學校裡來去匆匆,沒有什麼朋友,卻也沒有得罪過任何人,誰會刻意地錄下這些來傷害她?
那個光碟裡記下的內容,甚至是兩個多月以前,她去相親時陰錯陽差遇到卓逸塵的事情。
她無法想象,誰有那麼大的耐心,在她身邊潛伏了那麼久?
苦苦思索了好久,腦子變成一片漿糊也找不出那個罪魁禍首。
到了最後,她只覺得每一個人都很可疑,每一個人都很可怕,她不知道應該相信誰,又應該防備誰?
她更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為利還是為仇?要錢還是要命?
她也曾衝動地想過,抱著這些東西去找卓逸塵,讓他出面去處理。
他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對付這些不入流的事,總應該有他的方法和手段,人脈與渠道。
………【152 不能再自取其辱】………
可是,猶豫再三,在臨出門的那一瞬,她終究還是膽怯了。
她當時說得那麼絕決,這一輩子都不再見他了。
她甚至,因為害怕與他重新發生聯絡,連子沛的電話也拒絕接聽。
現在這算什麼?離開他還不到半個月,就因陷入困境而向他求助?
況且,他對她那麼殘忍,那麼冷酷,看起來一絲感情也沒有。
她在這種情況之下走掉,他連一通問候的電話也沒有來過,甚至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曾跟她說……
這樣狠毒,冷血的他,讓她怎麼去求助?
她憑什麼認為他會幫她?
說不定,他會以為她找了一個藉口重新接近他,甚至想用這個方法套牢他呢?更不堪的,他如果認為她想借這個機會炒作自己呢……?
她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不,她不要!她受夠了!
他給她的羞辱已經夠多了!她實在不能再自取其辱!
她只能選擇當一個駝鳥,躲在她的窩裡,惶惶不安,度日如年地等待著那個人的下一步行動。
七點半鐘,傅家駒來電,雲初軟在地上不去理會。
沉默了一個多小時後,九點鐘,手機再次響起。
尖銳的鈴音,把雲初嚇得驚跳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喬彥,她不敢去接,只得任它一直響,響到喬彥失掉耐心,自動切斷為止。
喬彥很有耐心,幾乎每隔十分鐘就要撥一次她的電話。
十點,電話那頭換成了德琳。
奇怪的是,今天連向來跟她不親的菲菲也打進了她的手機。
聽著那首《月亮之上》反覆地唱響,雲初幾乎要發瘋。
她真想不顧一切砸爛這個廈新。
可是,一想到也許那個人正在撥她的電話,因為打不進而惱羞成怒,把那些照片和光碟公之於眾,她就動都不敢動了。
當雲初惴惴不安,感到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許菲菲正信心十足地為她的追愛行動作著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