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美國二十年,看多了戀人們的分分合合,見慣了隨隨便便的兩性關係,大家合則聚,不合則散,瀟灑來去,揮去一段情,猶如拂落一片塵。
在短暫交過幾個女友之後,他很確定,美國的速食愛情,不適合他。
肉、體上的歡愉,並不能填補他心靈上的空虛。
感情上的潔癖,使他秉持著寧缺勿濫的原則,一直獨身到現在。
潛意識裡,他對婚姻的態度從期待變成無所謂,慢慢演變成失望,最後變成了抗拒。
他從來也不知道,原來現實社會里還會有象雲初這樣的女孩子,她的純,她的真,她的痴,她的傻,她的一顰一笑,會如此撼動他的心絃。
汽車飛馳,光影流動。
黑夜還沒有完全來臨,路燈已等不及地次第亮起。
窗外是車水馬龍,繁華喧鬧,車內卻是悠然寧靜。
他悄悄地從照後鏡裡觀察著她。
她蜷著小小的身子,縮在柔軟的真皮坐椅上,抱著雙膝,雙眸緊閉,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地覆蓋住那雙靈活的翦水雙瞳,顯得無比的安適恬淡,只有那輕蹙的眉尖訴說著淡淡的哀傷。
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她攬入懷裡。
他多想替她撫去鎖在眉尖的輕愁,多想抱住她柔軟的身體,熱烈地吻住她甜美的唇瓣,吻得她全身發熱,吻得她忘掉一切,吻得她癱軟在他的身下……
可是,雲初不同於他以往在美國認識的那些熱情奔放的女孩子。
是他想要相守一生,呵護一世的人,他不想嚇壞她,更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滿腦子的腐朽思想。
最重要是,她那麼信任他,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他的手上,他怎麼可以變身野狼,從而破壞她對他的信賴?
音樂流淌,轉為輕快和諧的協奏曲。
他把車子駛下交流道,拐入省級公路,在一處偏僻不知名的海邊停住,默默地任時光悄然流逝。
窗外,下著綿綿的細雨。雨滴敲打著玻璃,濺起無數的水珠,讓車窗起了霧。
他卻心喜於這份朦朧,感覺這就象他與雲初的關係,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