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門依然是慈眉順目得看著季祥暝,眼睛微眯起來,但依舊能看見那眼裡閃爍的一絲精光。而對應這精光的,只是季祥暝那同樣眯起來的眼睛,只是裡面閃爍著一點星光,如同黑夜裡的星星般,並不耀眼,卻絕對醒目。
“那是季某之事,也勞煩徐掌門記掛,百年之後,自是百年之後去想,現在無異自尋煩惱,如諾百年之後季某真如徐掌門所說,那亦是季某學藝不精,無法立足於這巴蜀之地,到時候季某自有計較,勿勞徐掌門費心了。”季祥暝說道。
本欲再提借“迴光燈”一事的,怎料徐掌門又道:“這樣就不好辦了,季居士上次在與我師弟比試,我師弟技不如人,敗於閣下,本欲修煉以待下次比試,但不想季居士功力當真了得,竟然將‘四陽幽冥’練至大成,使地獄幽冥火凝而不散,積於我師弟體內,假使其他火焰也就還好說,只是這地獄幽冥火性陰,與我光之性相剋,實在不好打理。”
如此,季祥暝趕忙抱拳道:“這好辦,我願前去為葉長老驅除這幽冥地獄火。”但徐掌門卻打斷道:“在此先謝過季居士了,只不過季居士雖然仁義,願為我師弟驅除那地獄幽冥火,但再一不可再二,川中比試青城門會此功的亦不只季居士一人,如果下次我師弟,乃至是我中了這地獄幽冥火的‘四陽幽冥’,恐怕季居士相助不及,我峨眉亦危矣,而如今季居士又無門派纏身,祖師曾說過光火同源,峨眉青城本是一家,如入我峨眉,可使我峨眉基業不倒,亦可救我師弟,如此之事,卻不知季居士何以推脫?”
“入峨眉之事,還望見諒。我心意以為青城,雖已反出,情非得已,望勿談此事。”季祥暝見是在躲不過,當機立斷,一口回絕。而徐掌門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了,“這麼說,季祥暝你是不願入我峨眉了?”
“恕難從命!”季祥暝回答得斬釘截鐵,“既然如此,就請將那‘幾陽功’交出來吧?”季祥暝一聽,腦袋蒙了一下,質疑道:“這是為何?我已答應替葉青驅除那幽冥火?未必峨眉派還覬覦我的功法不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雖說要醫治我師弟,又怎麼欲出手傷他的得意弟子方嚴呢?”徐掌門說著,就指了指旁邊侍立的方嚴,“如此看來,難保你不會在其中做什麼手腳,所以最穩妥的做法,就是交出你的功法來,我自行修煉,如此則可治癒師弟之疾。”聽得如此,季祥暝才恍然大悟,冷笑一聲道:“要是我不交呢?”“那麼,就不能怪我不念同源之宜了,我們就好好算算帳吧,先傷我師弟,現又欲傷我師侄,今天找你討要當日之債,也不算於理不合了。”徐掌門說道。
季祥暝聽完,不由大笑道:“好你個徐鉉,原來在這等著我在,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當日你戰勝我師弟,今天我就來看看當年川中第三的平雲劍,是不是還如以前一般厲害。”徐鉉呵呵笑道,臉上的皺紋此刻也不再呈現出慈祥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殺之氣。“今日我不願與你為難,但怎料你冥頑不靈,即不願入我峨眉,又不願交出功法,還要傷我弟子,我若再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季祥暝,你當真不肯交出功法?”
徐鉉雖然一臉成竹在胸,但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呸,你徐鉉少說廢話,不就是想要我青城的功法,少把道理講得如此冠冕堂皇,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當我季祥暝是什麼人?想從我這裡得到我青城功法,休想!”此次峨眉之行,兜兜轉轉,一波三折,饒是季祥暝,到此也動了真怒,順手拔出神劍平雲,頓時四周陰氣冥冥,灰白色的火焰在劍上燃燒,彷彿永遠都燒不盡似的,剛才徐鉉放出的光芒也一下就黯淡了許多,正是“四陽幽冥”目光如炬,直視徐鉉,蓄勢待發。
反觀徐鉉,聽到季祥暝罵他,登時臉色就變了,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罵他了,怒極反笑:“好好好,今天我就來會會你這個仙家敗類,那功法今天我要定了,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話到最後,那是聲色俱厲。說完,也將自己的韶華劍取出,四周的光線在肉眼可視的情況下,慢慢變得扭曲,如流水一般向韶華劍聚攏,劍身也因此流光溢彩。一下就把剛剛地獄幽冥火的氣焰壓下,變得天光地暗,與之分庭抗禮了。
見徐鉉一下也使出“斯華千萬”,臉色不由有些凝重,這乃是“落英劍法”較高階的一種招式,比剛才的“一指千華”尤有過之,上次與葉青的比試,葉青也只是用出一招“一指千華”,而自己則僅僅以“四陽幽冥”險勝對手,這次面對更為厲害的“斯華千萬”,不知自己能不能抵住。但嘴上還是喝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說完,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