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出來放到外面,等到那信完全曬乾了,她又用清水洗了一遍,又重新再把信曬乾。
如此反覆了一個半多時辰,才把那封信給清理乾淨。
簡懷箴這才把那信封拆開來,只見上面寫著:“懷箴公主,倘若你能看到這封信的話,那就算你命大。我約戰你在京城以東十里地的的雅香精舍絕一死戰,你可能來?倘若你不能來,那麼唐驚染和于冕就會統統成為你的陪葬品。”
信的落款便是歐陽令。
簡懷箴看到這封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見歐陽令對於敗在她手中的一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就想方設法的來約戰自己。
簡懷箴重視著那封信,低下頭去想了半日。
她心中所思頗為多,要想打敗歐陽令,並將他一舉成擒並不是一件難事,難事就是如何從他手中把唐驚染和于冕給救出來。
如今唐驚染和于冕兩個人成為他的人質,倘若歐陽令有什麼不測,就怕他會對兩人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到時候便就追悔莫及了。
簡懷箴面上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色,她對江少衡說道:“江大哥,我明日早上便會去京城以東十里地處的雅香精舍去同歐陽令決戰。倘若你們發現我五個時辰之後還沒有回來的話,那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你們一定要趕到那裡去把驚染和于冕給救出來了。”
江少衡聽簡懷箴這麼一說,心頭大痛。
他和簡懷箴一起經歷過很多風風雨雨,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一起走過了,為什麼如今簡懷箴反而跟他說這種話。
因此,他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對簡懷箴說道:“明日這一戰事關重大,不如就讓我們一起陪你去吧。多一個人也可以多一份力量,說不定就能把驚染和于冕給救了出來。”
簡懷箴卻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她斬釘截鐵的說:“不行,誰都不能去。明天這一戰事關重大,那歐陽令倘若發現我帶人前去,他一定會對驚染和于冕不利的。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便是驚染和于冕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你們就在這懷明苑中好好的待著等我的訊息吧,我把我的命運交給上天來決定。”
簡懷箴的話讓在座的所有的人都覺得心中十分沉悶,可是他們都知道倘若簡懷箴決定了的事情那便是誰都不能改變的,更何況簡懷箴說的話句句都是道理。
倘若眾人硬闖到那京城以東十里處的雅香精舍去同那歐陽令硬碰硬的話,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一定先是唐驚染和于冕。
這種情形是所有的人都不想見到的,所以到最後江少衡只得緩緩點了點頭,他說:“好。既然如此,就按照懷箴妹子你說的去做。可是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夠等五個時辰,如果你在那邊兩個時辰到三個時辰還不回來的話,我和方寥兄還有惻寒兄就一定會去找你。”
簡懷箴見江少衡說的十分決絕,而紀惻寒和方寥也在一旁表現出十分堅定的神情,她只得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一切就按照你們說的做吧。”
簡懷箴一心一意只顧著和歐陽令決戰的事情,她知道此次決戰沒有那麼簡單。
倘若平時她可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面部經。
可是此時此刻卻不能夠了,因為今天她要面對的不是一個狠毒兇惡的敵人,而是一個劫持了她的親人的敵人。
倘若那歐陽令拿唐驚染和于冕來要挾她,讓她做什麼事情她可以不做嗎?
簡懷箴想到這裡,就覺得心頭不寒而慄。
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辦法,那一晚上她就在懷明苑中住了下來養精蓄銳,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京城以東十里地處的雅香精舍,去同歐陽令決戰。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放晴,簡懷箴便離開了懷明苑,如期到那雅香精舍之中去同歐陽令決死戰。
方寥和紀惻寒一直把簡懷箴送出懷明苑的門外,並一直對她說:“倘若遇到什麼不測,她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為先。”
而江少衡則沒有送出來,江少衡不希望此次見到她是最後一面,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是不肯出來的。
簡懷箴沿著懷明苑往東前行,很快她就到了京城以東十里地處,那裡種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梅花。
簡懷箴見到那些梅花,不禁心頭一緊。
因為梅花本來是冬天或者是春寒料峭的時候才會開花的,為什麼現在在這個地方反而滋生了這麼一片開的如此濃豔的梅花呢?
那梅花開得就像是血一般,花瓣之上鮮豔欲滴,好像杜鵑啼血一般,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