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日他便特意囑咐小太監燉了一碗參湯,然後給朱見深送過去。
朱見深當時正在鬱悶,忽然見到古冷意端著一碗參湯走上前來,便冷冷的說道:“古公公,是誰吩咐你進來的?你給我滾下去。”
那古冷意把參湯往皇上面前一端,對他說道:“啟稟皇上,是奴才自己擅做主張。奴才看著皇上最近日漸消瘦、茶飯不思,奴才心疼的很,所以才給皇上燉了一碗參湯。”
朱見深對他怒吼道:“是誰讓你擅做主張的,難道你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給朕滾出去。”
古冷意見狀,連忙端著參湯往外走。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十分誠懇的對朱見深說道:“皇上,事到如今您便是要怪老奴,老奴也要說了。老奴知道皇上為什麼而憂心,難道老奴就眼睜睜的看著皇上憂心不管嗎?老奴只想告訴皇上,皇上如果是您因為雙龍縣的謠言而憂心的話,那麼您就應該去解決這件事情不要讓它發生。老奴言盡於此。”
說完之後,他便往外走。
朱見深聽他說讓他去解決二龍縣的事情,他不禁微微一愣。
他喊住那古冷意,問他說道:“你剛才說讓朕去解決二龍縣的事情,但是你怎麼知道誰才是那神石上所記載的真龍天子呀?”
古冷意重新又把參湯端到朱見深的面前,他笑著對朱見深說道:“皇上,請您把這參湯喝下去,聽奴才慢慢的給您分析。”
朱見深很不喜歡別人威脅自己,但是經過這幾天茶飯不思,他的確也餓了。
於是,他便把那參湯接過來,給一勺一勺的喝了下去。
古冷意這才面帶笑容,對他說道:“皇上,其實這雙龍縣的謠言奴才知道針對誰。”
“針對誰?”
“奴才以為是針對那南內的朱見辰王爺。”
“朱見辰?”
朱見深在那裡思量了好久,這才想起這宮中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
朱見辰是大明王朝的王爺,他本來是景泰皇帝遺落在民間的兒子,後來才被找到。
但是因為當時景泰皇帝已經被英宗給趕下臺了,所以那朱見辰也沒有撈得著什麼好果子,他一直以來都被困在南內。
而朱見深幾乎快要把這個人忘記了,要不是剛才古冷意提起來,他根本就不可能想起這個人。
他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說道:“你說的是景泰皇帝的兒子朱見辰?”
“是呀,皇上,老奴說的正是他。皇上,您想想呀,既然那神石出現了二龍縣的說法,那就是說這天下之中會出現兩個皇帝,而大明王朝之中唯一有皇家血脈的除了皇上您就只有朱見辰王爺了,這第二條龍一定是說得他呀!”
古冷意的話正好說到了朱見深的心底。
朱見深想來想去,覺得古冷意說得很有道理。
這後宮之中同時還沾染皇家血脈的除了他,那一定就是朱見辰了。
倘若他在三年之中死去的話,那麼他又膝下無子,來接替他成為皇位的那不是朱見辰又是誰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面色大變。
他的手中此時正執著一支毛筆,但是他由於心中鬥爭的太過於激烈,而把那毛筆握在手中給碾成了兩半。
大太監古冷意看到他的樣子,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說的話在他心中明顯的泛起了波瀾。
於是,繼續在旁說道:“皇上,您想想呀,雖然說現在皇長公主是幫著您的,但是倘若這朱見辰王爺也想當皇上的話,皇長公主也未必不會幫他。”
古冷意其實並不知道朱見深三年之內就會死的事兒,他也只不過是信口胡扯,想要挑撥朱見深和簡懷箴的關係。
他知道倘若只要簡懷箴在的一天,簡懷箴明察秋毫,自己想要得到朱見深的重用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所以他才故意這麼說。
沒想到他的這個話正好說進了朱見深的心裡。
朱見深緩緩的點了點頭,凝視著古冷意,說道:“古公公,平時不枉朕重用你,不枉朕沒有虧待你,你說得果然都是真話。那皇長公主現在雖然是對朕關懷備至,但是倘若有一天朕的身子不行的話,她一定會為了這大明朝另立旁人作為皇帝。而這皇室宗族之中首選的當然就是朱見辰了。”
朱見深一想到這裡,一顆心就覺得被火在煎熬一半。
倘若有朝一日他不在這世上了,當皇帝的是他的子嗣那他心裡還不會覺得什麼,但是他現在一個孩子都沒有,而唯一跟皇家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