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冷的像冰霜一樣,她望著零落終於緩緩的搖了搖頭,她說:“不,零落你不知道,你真不的知道。其實本宮要想廢了皇上那真的是一如反掌的事情。”
“啊,皇長公主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金玉杖還可以廢立皇上嗎?”零落不禁微微有些詫異。
簡懷箴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金玉杖自然是不可以,但是有別的東西可以,恐怕你是不知道的,本宮手中還有一道皇上的遺詔。”
“遺詔,那是什麼東西?難道——”零落很吃驚的望著簡懷箴。
她當然知道遺詔是什麼東西,遺詔是冊立皇上的。
但是如今皇上已經冊立了,為什麼簡懷箴手中還有所謂的遺詔呢?
簡懷箴知道她很吃驚,便微微一笑說道:“這遺詔其實是皇上臨終之前幾個月的時候給本宮的,這遺詔之上寫清楚了倘若有朝一日皇上做出了不英明或者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宮就有權廢立皇上。只不過皇上始終是我大明王朝的骨血,又是我朱家的子孫,本宮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皇上給廢了呢。所以一直以來不管皇上做了多大的錯事本宮都替他遮掩,本宮也從來沒有把這遺詔拿出來。本宮是希望皇上改過自新可以做一個好皇帝,但是現在皇上實在是太令本宮失望了,只可惜李大人一生英明為大明王朝鞠躬盡瘁,沒想到到頭來卻落了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簡懷箴說到這裡,眉心又皺了起來,她的眉心蹙的很深很深的。
零落望著她,看到她頭上隱約生了幾根華髮,忽然之間心底便不由得生出感慨,不知不覺之間簡懷箴真的是老了。
她剛認識簡懷箴的時候她覺得簡懷箴是無所不能的,她什麼都能夠做到,在她的身上彷彿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在她的眼中天底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但是現在零落忽然覺得並不是那樣了,零落深刻的感受到了簡懷箴的無奈。
她感覺到了簡懷箴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麼堅強,尤其是面對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她而去的時候。
她忍不住苦笑,輕聲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既然您手中有遺詔,如果您想廢掉皇上的話那原本也是沒有不可能的。”
簡懷箴擺了擺手,終於還是對零落說道:“本宮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本宮好好想想吧,本宮要仔細想清楚這次應該怎麼做。總之本宮一定不會讓李賢李大人枉死,畢竟李大人是我大明王朝的功臣。倘若就這麼讓他枉死了,本宮實在是對他不起。”
簡懷箴說著,眼中不禁有清淚流了下來。
零落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幫不上忙,而且自己在這裡反而會讓簡懷箴覺得很難受,所以她便決定什麼都不說了。
她只是慢慢的點了點頭,說道:“皇長公主,那您仔細的想一想吧,奴婢先退下了。有什麼吩咐的皇長公主儘管叫奴婢就是,奴婢現在去同淑妃娘娘說一聲,這幾日就先在萬安宮中候著陪伴皇長公主吧。”
簡懷箴不置可否,零落便輕輕的退了下去。
退下去之後,她便自去找唐驚染向唐驚染告假不提。
簡懷箴此時此刻心潮起伏,的確她手中是有一份遺詔,而那遺詔也的確是先皇去世之前幾個月的時候託付給她的。
因為先皇唯恐朱見深即位之後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所以便先向簡懷箴交託了這封遺詔,只要有了遺詔方便簡懷箴以後做事兒。
但是一直以來簡懷箴都沒有把這份遺詔出示,是因為她心裡對朱見深還有很深的祖孫情意。
倘若不然的話,在上次朱見深亂殺無辜的時候她就已經把遺詔拿出去了。
簡懷箴去把那封遺詔翻出來,然後靜靜的坐在桌旁。
她雙手扶著那份遺詔,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此時此刻簡懷箴心緒紊亂,卻有一個人比她的心情更加紊亂,那個人就是朱見深。
朱見深退潮回到乾清宮中之後,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次闖了大禍,他覺得以簡懷箴的性格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倘若簡懷箴這麼容易放過他的話,那她就不是他認識的簡懷箴皇長公主了,所以此時他的心裡十分忐忑。
他想來想去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古冷意躬身走上前來,端著一碗參茶到他面前,說道:“皇上,您不要多想了,還是先喝口參茶暖暖身子吧。”
朱見深望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十分陰狠的神色,他對古冷意惡狠狠的說道:“古冷意,你說這件事情是朕當真做錯了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