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護院和戒備都是一些舊人,這些人都是很早就跟著自己的家丁護院,說起來並無武功卓絕之人。
徐有貞本來覺得這些個家丁護院也算是差強人意了,只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只怕絕不是如此簡單的。
此番經此一役,徐有貞的脊樑骨都有些涼颼颼的,徐有貞心裡頭明白,就目下的朝中勢力而言,自己麾下的文官集團的勢力起碼可以跟石亨那一派的勢力平分秋色了,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說,跟隨自己的都是些手無縛雞的文官,而石亨結黨營私,糾攏了不少朝廷的武官,朝中留言,天下兵力,泰半都在石亨的掌握之後,就說石亨起家的大同,王法都沒有石家的家法大。
不過石亨的勢力還算是有朝廷跟皇帝的牽制,石亨也不敢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舉動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石亨居然會對自己使出這般見不得人的手段,居然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都給劫持走了。
徐有貞左思右想,心下越來越焦切,他心裡覺得自己手上並無兵權,不如去求皇上調派宮裡的東廠西廠的錦衣衛幫自己尋找女兒徐棲歆。
心下有此動念,忽然覺得有些不當,畢竟東西廠是宮裡的人手,雖說這些年來偵騎四出,勢力龐大,不過到底是皇上的禁臠,若是為了女兒一事令皇帝朱祁鎮心生不快,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處,徐有貞不免有些遲疑。
素來審慎從事的徐有貞想來想去,不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去了。
便是上次幫他擺平了宮裡頭的大太監曹吉祥欲要在皇帝告御狀的李賢。
李賢足智多謀,乃是難得的人才,徐有貞便欲先召他了見上一面,看看李賢對府中發生了這等事體究竟有何看法。
徐有貞定了主意,便命人派轎子快馬加鞭的趕到李賢的府邸,將李賢請來一見。
“來人呀,傳老爺我的命令,備好一定上好的轎子,讓人到李賢官邸中去一趟,請李大人速速來見老夫。”
徐有貞有此命令,地下的奴才自是不敢怠慢,很快便備置妥當,引著轎子和轎伕去李賢府中去請李賢去了。
到了李賢府上,見到了李賢之後,小人便殷勤的對著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我們徐大人有要事相召,請李大人速速到徐府一趟。”
李賢早就收到了簡懷箴派人傳來的密報,心裡頭明白徐有貞此事相邀極有可能了石亨的兒子石未風跟徐有貞的女兒徐棲歆被人擄走一事。
既是早有準備,自然也就毫無意外之感,李賢便不慌不忙的對著徐府來人說道:“既然是徐大人相召,李賢便速速去貴府一趟,當面見過徐大人。”
聽得徐有貞答應的這般的爽快,徐府家丁自是有喜出望外之感,便對著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真是能夠體諒人,那就請李大人隨著我等一處動身如何?”
李賢聞言,便張口言語道:“也罷,即刻便去,請前頭帶路。”
徐有貞府邸中家丁便開口說道:“李大人,我們家大人已然派了轎子在外頭候著李大人的大駕了。”
李賢聞言便笑笑說道:“徐大人果真是心細如髮,幾次到府上去都要攪擾各位,實在是有些不要意思。”
徐府的下人便介面說道:“李大人為人仗義豪爽,我們徐府上下無不周知,就算徐大人沒有吩咐此事,我們就算白給李大人跑腿心裡頭也樂意。”
李賢聞得此言便開口言語道:“那就有勞諸位兄弟了,本大人到時候自後有些犒勞得地方。”
徐府下人聞言便極為高興的開口言語道:“多謝李大人。”
李賢笑笑道:“就是一些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罷,李賢便隨手取出了一塊銀子,隨即開口言語道:“這十兩紋銀你先拿去花,給此番跟著過了的轎伕們搞一桌酒席,大家樂呵樂呵。若是銀子不夠,就讓醉仙樓的掌櫃掛到我的賬上。”
聽得李賢有此言語,徐府下人極為高興的接過銀子說道:“李大人一出手便是十兩銀子,決計夠了,就五六人,三兩都綽綽有餘了。哪裡還敢記在李大人的賬上,再說李大人上次給了我們幾個不少好處,我等幾人就算是孝敬李大人都來不及。”
李賢聞言便笑笑說道:“本大人為了素來極為四海,喝酒的若是有些餘錢,你就自個兒拿著便是。”
徐府的下人聽得李賢有此一言,心中暗自一算,十兩銀子,喝酒花去三兩,足足可以落下七兩銀子,也算是一小筆外快了。
心念及此,此人便喜笑顏開的對著李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