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已經後悔,皇長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畢竟再怎麼說,皇上也是皇長公主的親孫子,難道皇長公主還為了外人的事情,來做出這麼多令皇上為難的事情嗎?”
“對啊,這些事情都知道,皇長公主竟然不知道,真是可笑啊,可笑。”他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憤的神色。
朱見深開頭的時候,對朱見辰的信任之意只有一兩分,畢竟有誰不想做皇帝呢?朱見辰竟然是個例外,他當然有些拿不準,可是聽朱見辰談完之後,他大有知遇之感,覺得兩人簡直是相見恨晚。
朱見辰的每一句話都談到他的心裡去了,作為自己的弟弟,朱見辰這麼理解自己,而簡懷箴為什麼不理解自己,反而一心一意的想要廢黜自己呢?難道說,自己是因為不怎麼聽簡懷箴的話了,所以她想扶持一個更加聽話的人?難道說她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總之,朱見深的心裡一時之間想了很多事情。
他正在怔怔出神的時候,朱見辰已經走到他的身邊,對他說道:“皇上,事到如今,臣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臣弟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總之,臣弟自問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心。”
聽到他說完後,朱見深點了點頭,說道:“朕自然是相信你所說的話,要不然又怎麼會聽你說這麼多呢?可是皇長公主也始終是朕的長輩,朕又有什麼辦法?”
“皇上,話不能這麼說啊。皇長公主是皇上的長輩,也是臣弟的長輩,所以皇長公主屢次三番的召見臣弟,臣弟沒有法子,只好每天都去。可是臣弟卻始終能夠分得清楚,事情的對與錯,知道哪些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所以每次的時候,臣弟都把自己的想法委婉的表達給皇長公主。雖然皇長公主固執己見,臣弟也沒有辦法,可是每次皇長公主同臣弟所說的話,臣弟一定會一字不漏的報告給皇上的。”
“好。景王,算是朕沒有看錯你,其實朕也完全理解,皇長公主傳喚你去,你自然是沒有法子不去的。只不過嘛,你對朕的忠心,朕也都記下了,以後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呵呵呵。”朱見辰笑了笑,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超凡脫俗的淡然之色,對朱見深說道:“皇上,這倒不必了,臣弟從來不奢望著什麼報答。臣弟本來就是方外之人,自然不想理這塵世之事,難得的是,皇上還肯聽臣弟說幾句,又肯幫臣弟攬下這些方外之事,臣弟自然是感激還來不及呢,又豈容皇帝報答。”說完之後,他便對皇上行了一禮。
朱見深聽他說完這麼多之後,一時之間很是感觸。
他望著朱見辰,心想,一直以來,自己都對這個弟弟不太好,讓他在南三所受盡了苦楚,但是沒有想到,原來他對自己這麼忠心,非但對自己忠心,而且還把簡懷箴同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都告訴自己。只不過嘛,雖然朱見深信了七八分,可總也有懷疑的成分在裡面。
不管怎麼樣,朱見深是簡懷箴親眼看著長大的,兩個人之間的情分自然不是外人能夠比的,這麼多年來,簡懷箴也從來沒有想過把持朝政,為什麼忽然要換人呢?最近他又沒犯什麼錯。
朱見深同朱見辰聊過後,朱見深便請他離開,而與此同時,朱見深也陷入了極度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朱見辰的話,他不知不覺已經信了七八分,其實他也不想信,可是事實上不信又不可以,為什麼會這樣了?因為一直以來,他對簡懷箴也已經心生芥蒂,否則的話,為什麼明明他有可能遇到危險,簡懷箴卻不肯派人保護他,如果不是朱見辰肯出手相助的話,說不定他早就沒命了。
也是因為這些原因,讓他心裡多了很多很多的想法,對簡懷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信任,加上中間他們又曾經起過很多的翻覆和波瀾,這種種的種種,一幕一幕猶如前塵往事般,已在朱見深的腦海中浮現。
朱見深想了很久之後,決定還是去見見簡懷箴,向她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簡懷箴真的要同朱見辰對付自己的話,而朱見辰明顯又站在自己的這一面,那他倒是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如果是簡懷箴不像朱見辰所說的那樣,那麼就證明朱見辰想離間他和簡懷箴的感情。
打定主意之後,朱見深便決定親自去向簡懷箴請安,他誰都沒有告訴,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萬安宮。
萬安宮的太監、宮女們忽然看到皇上來了,都覺得很奇怪,連忙上前去跟朱見深請安。
朱見深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
當即便有一個小太監要趕著往裡面通報,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