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取出了那截別在自己耳朵後面的青色檀香。
說來奇怪,這一路闖來,不知經歷了多少大戰,不知闖過了多少艱難,人員死傷慘重,血流成河,但在這種情況下,這一柱青色檀香,倒還完完整整,沒有半點折損的意思。
心裡帶著一種無比怪異的感覺,方行邁出了沉重的步子,緩緩向封禪山頂走了上去。
“他……他竟然真的闖過了十陣?”
直到看見方和手持青色檀香,往封禪山頂走去了,才有人如大夢初醒,失聲大叫。
彷彿是一個引子,驟然間引起了無數議論。
山下眾修,一時大亂!
那小魔頭,竟然真的成功闖過了十陣?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擊敗號稱元嬰之下無敵的純陽道神子?
更有人想到,那純陽道神子為何會顯化出魔相來?
剛才那駕馭一片魔雲,被這小魔頭擊飛的人若真是純陽道神子的話,未免也太驚人了。
種種不解、不信,使得山下眾修士,直若瘋了一般。
“就這麼讓他上香不成?”
北三道三位道主身邊,皇甫紫竹亦反應了過來,臉色大變,低聲怒吼。
三位道主無一人答他,純陽道主早就分化出了一縷神念去察探宋歸禪的生死,以及想辦法處理宋歸禪魔相顯露所帶來的麻煩,而陰靈道主與符器道主,則一個神情淡漠,一個表情古怪,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不知過了多久,那陰靈道主面上,倒出現了一絲笑意。
“他闖過了十陣,依理便該上山,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良久之後,倒是那陰靈道的老嫗先開口,冷淡說道,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竊喜。
她轉過頭,向遠處封禪山另一角上盤坐烹茶的茶茶仙子看了一眼,目光頗為讚許:暗暗思忖:“修了命術,茶茶果然總是能做出正確選擇,如今符器道、純陽道兩道神子一個死,一個命不久矣,更是壞了名聲,茶茶便成了神州北域小輩修士裡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了……”
而皇甫紫竹,則眉頭緊鎖,目光冷厲。
方行能闖過十陣,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本來他的計劃,就是推波助瀾,在闖陣一事傳遍了神州,大局之下,北三道三位道主不得不答應南瞻立道之後,皇甫家出面玉成此事,順便也可以解決了小魔頭以換取北域諸宗的好感,更能夠一雪當年皇甫道子被斬之恥!
然而現在局勢的發展卻赫然超出了他的預料,那小魔頭竟然闖陣成功了?
這可怎麼辦?
皇甫家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那小魔頭輸了此陣,他們便一聲令下,讓這小魔頭身陷萬夫所指之處,試想,小魔頭本來闖陣失敗,在這種關頭,卻又陷入了被南瞻眾人唾棄之境,那是何等的解氣,惟有這樣,才有可能讓北域諸宗出一口惡氣,也讓皇甫家出一口惡氣!
但這小魔頭赫然立道成功了,事情便已經很難掌御,至少,現在發難不是一個好時機。
“呵呵,你們皇甫家就沒有料到這一點?”
在此時,符器道道主目光冷冷望著封禪山上,不陰不陽的向皇甫紫竹說道。
皇甫紫竹聽出了他話裡的怨氣,頓時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急忙躬身道:“道主息怒,此事雖然出人意料,但也並未脫離掌控,這小魔頭就算闖過了十陣,依然沒有立道的資格,只要此拿到法旨,他那代表南瞻闖陣立道的根腳便站不住,北域修士,儘可將他斬殺!”
符器道道主看了一眼不遠處披戰甲盤坐的的靈巧宗德昭長老,以及簇擁在一處,殺氣騰騰的文家人、雲家人、幕家人等等,眼神陡然間變得異常殘酷,森冷道:“便宜了你們皇甫家,立道之事答應你們了,但你們如果以後想平和相處的話,除了此子人頭,你們家裡的那些老東西們提出來的條件,在你們掌御了南瞻道統之後,便再加一倍吧……”
“是……是……”
萬般無奈下,皇甫紫竹只能答應,同時眼底恨意湧動,取了那道提前準備好,卻還未得到北三道道主蓋落法印的法旨之後,眼見得方行即將登上封禪山,他立刻向不遠處南瞻修士聚集的圈子使了個眼色,大步向前走了出去,陡然之間,舌綻春雷:“小魔頭,住手!”
轟!
他這一句大喝,立刻引來了無數或詫異,或疑惑的目光。
而不遠處的龍君,則更是長長嘆了口氣,目意複雜之極。
皇甫紫竹在引來了諸修目光之後,更是踏上一步,厲喝:“你有何資格代我南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