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管不了?書讀狗肚子裡去啦,難怪你考不上秀才……”
他每說一句老酸儒的臉色就古怪一分,偏偏方行還沒留意到他,此時全副注意力都在白玉京那邊看著呢,根本就沒想到這老酸儒就是白玉京請了出來對付他的,只是順便開了個口,好拉著這老秀才模樣的傢伙過來替自己算那一堆爛賬罷了,反正讀書人好歹也是能算個賬的吧!
“賬……還是能算的……”
老酸儒在方行喋喋不休之時,也是神情古怪,良久之後,才緩緩開了口。
不過這個回答,卻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意外!
自出了萬寶樓之後,身上那一縷久未出現的氣息有種轟然倒塌的感覺……
“那就行了,先給我算算買白玉京十萬壇仙釀得多少靈精!”
方行吁了口氣,很是滿意的打量了一眼老酸儒,然後立刻把問題丟給了這老頭子。
“合著自己這就走馬上任了?”
老酸儒有點蒙,但在方行看著他的時候,他卻也在看著方行,一雙渾濁的眸子裡卻似乎有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明之感,心底裡,卻也有著一點猶豫,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手指正輕輕的互相敲打著,每一次敲擊,都暗示了他心底的一次念頭轉變,不過在瞧了方行良久,也看出了他並未瞧破自己的根底,把自己帶去算賬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之後,他才長長嘆了一聲。
“酒得管夠!”
方行大笑:“好說,三萬壇仙釀,允許你貪汙一百壇!”
……
……
讓白玉京內的三位樓主震驚的事情出現了,他們預想中的大戰根本就沒有出現,那佝僂著身子出了白玉京的老怪物,竟然只站在城門口,與那小魔頭熱情的聊了幾句之後,然後便又揹著手走回來了,而那個小魔頭非但沒有離去之意,甚至還像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老先生,這……”
白玉京內,三位樓主都傻了眼,遲疑的看著去而復返的老酸儒。
“準備三萬壇仙釀,每壇多少錢,一共多少錢,算個清楚,我要查賬!”
老酸儒一開口,便讓三位樓主神情詭異,不知該怎麼回答。
“那小魔頭……”
丹香樓的樓主過了良久,才遲疑的向城外的方行看了過去。
“來買酒的!”
老酸儒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道:“趕緊把賬本拿出來,賬目我還是要過一眼的!”
竟然真是來買酒的?
丹香樓與其他幾位樓主表情無比的古怪,有種懵圈的感覺。
倒是另外一位樓主從老儒生的話語裡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那您老這是……”
“老夫現在是他們劫道的守門人,兼賬房先生!”
老儒生的回答聲音並不響亮,卻徹底使得三位樓主同時都驚呆了。
“那……那您剛才不是還……”
丹香樓樓主結結巴巴的開了口,卻沒敢繼續說下去。
“他現在還沒成長到值得我出手的程度!”
老儒生回答的風淡雲輕,卻一時使得三位樓主都噤若寒蟬了。
……
……
半個時辰後,三萬壇酒都被白玉京裡面的力士搬了出來,在城門口壘成了幾座大山,看起來白玉為壇,透瓶而香,上面雕刻著種種色澤不一的花紋,精緻至極,方行隨便懾來了一罈,拍掉了酒罈子上面的泥封喝了大半,滿意的呼了口氣,對這白玉京別的不是很瞭解,倒是知道當年那位曾經著下了名篇《白玉京》的詩仙為何在漫長修行生涯裡,對白玉京如此念念不忘了!
“早這樣不就完了!”
方行瞥了白玉京的三位樓主一眼,隨手便是一個貯物袋扔了過去。
“錢查清楚,不管多了還是少了,概不負責!”
說罷了,便伸手向著空中一探,卻扯下來了朵朵雲氣,猶如仙境一般將這白玉京城門前的地域全部都籠罩在了裡面,而後方行哈哈一笑,騰雲而起,幾萬壇酒赫然都被他懾了起來,這一手“聚氣成雲”的術法亮了出來,不說白玉京那三位樓主,那老儒生倒先是眼睛一亮。
“老東西,走了走了!”
方行盤坐在雲上,拍著腿大叫,那稱呼卻讓白玉京三位樓主冷汗涔涔而下。
倒是老儒生並安之若素,慢悠悠踏上了騰雲,隨著方行一聲長嘯,一大片白雲直衝上天,而後閃電一般直朝著南方飛去了,不多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而後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