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從她方才的語氣來判斷,她似乎本來就是住在府衙裡的,甚至,有可能是……
容成聿向前走了幾步,抱拳行了一禮,客氣的問道:“這位夫人,敢問你是……”那婦人向後退了一步,嘴唇有些發抖,卻脫口而出:“我、我是知府夫人你們卻是哪個?大膽刁民擅闖府衙該當何罪”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一九八章府衙
第一九八章府衙
放眼望去,整個府衙給人以蕭瑟冷寂之感,兩側由青磚砌成的八字牆因寒冷的天氣而微微泛起了一層白霜。牆前的兩座石獅子中,一個橫躺在地,上面覆滿了枯葉,另一個面對著牆,位置十分詭異。府衙門外懸掛著的四個大紅燈籠上依稀寫著幾個字,因長久無人照料,燈籠上的字已幾不可辨,紅色的燈籠也因入冬以後的大風而殘破不堪。
門頭的牌匾上寫四個燙金大字——“岐川府衙”,字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層灰,已不再閃亮,府字中間的那一點也不知去了哪裡,讓原本肅穆的牌匾帶了一絲諷刺的可笑意味。而府衙的門,緊緊閉著。
不知為何,看著府衙緊閉的大門,我竟覺得,這府衙像是飽含了辛酸一般,如同一個委屈的孩子,緊閉著嘴,強忍住不哭出來。
止郡王突然上前,推了推大門,見門紋絲不動,便回過身來,看著容成聿道:“是鎖著的,我們怎麼進去?”容成聿氣定神閒的負手站在那裡,目光如同能穿透那扇門,直達府內一般,良久,他道:“不必驚動裡面的人,從牆頭跳過去。”
跳、跳過去?開什麼玩笑這麼高的牆,讓我跳過去?你怎麼不直接說讓我飛過去啊我心中腹誹不已,止郡王卻已是闊步走了回來,道:“鄺宇和紅夙姑娘都會輕功,我帶陵嫣過去,月姑娘……就……”止郡王還未說完,容成聿已經走了過來,點著頭說“好”。
止郡王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只對陵嫣招了招手:“嫣兒,我們先進去”陵嫣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脫離出來,腳步虛浮地走到了止郡王面前,止郡王衝容成聿點了點頭,便一把抱起陵嫣,腳尖一點,越過了牆頭。
“鄺宇,紅夙,你們先過去。”容成聿仍是負手站著,語氣不疾不徐。鄺宇想也沒想,一如往常地抱拳對我們行了一禮,便唰得下跳了過去,動作快得我竟沒能看真切。正驚歎於鄺宇的輕功,紅夙笑著對我們道:“你們慢點,莫急,我先過去了。”說完,也不待我回話,廣袖一舞,我只覺得眼前一到紅光飛過,她便如同最妖嬈的花兒一般,綻放,消失在牆頭。
怔怔看著牆頭,我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容成聿就站在距我不到三步的地方,風輕雲淡地負著手,也和我一樣,看著牆頭。默了一會兒,我道:“那個……”,“今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你的話,紅夙已經告訴我了。我都明白。”
我眨了眨眼,一時回不過神來,容成聿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在我耳邊說了聲:“走了”,便一下抱起了我,隨後,如同上次一般,我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緊接著,便著了地。
扶我站好後,容成聿收回手去,一臉平靜地環視眾人,道:“我們進去,腳步輕些。”點了點頭,我跟在眾人之後,輕手輕腳地往裡走。
此處正是府衙的前庭,庭中草木枯黃,落葉遍地,四下一片衰敗寂寥之景。過了青石照壁,能看見同樣緊閉的儀門和公廨,再往北走,懸著“公廉”二字的大堂便近在眼前了。
堂前豎著一面戒石坊,正面額書“公生明”,兩側書“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看著斑駁的戒石坊上刻著的字,我不禁覺得好笑,上天難欺?瞧瞧外面的岐川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為官者的良心,在哪裡
拾級而上,簷下的斗拱覆滿蛛網,那裡有一點疏朗奇巧的樣子跨過門檻,進了大堂,果然,堂內空無一人。
堂正中的公案上,覆了厚厚的一層塵土,案上的卷宗放得東倒西歪,上面依稀有蛛網浮動。驚堂木掉在地上,色澤盡褪,一支毛筆躺在它的不遠處,筆頭早已爛了。
空氣中浮動著濃重的塵土氣,進了門後,陵嫣便一直用袖子捂著鼻口,我雖然也難受的緊,但到底不願失儀,只得幹受罪。大堂兩側寫著“肅靜”,“迴避”的那些儀仗全部東倒西歪的靠在柱子上,公案上,儀仗上的漆剝落得露出了木頭的本色。
“向內走吧,這裡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止郡王握著拳擋在鼻口,看樣子也是被嗆得厲害了。容成聿點了點頭,繞過公案,從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