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小遙,去我房裡取個乾淨的瓷瓶來”,拍了拍手上的香灰,我道。小遙沒有問原因,快步便去了,不一會兒便拿回個精緻的瓷瓶來,看樣子,似乎是從前用來裝香露的。
打發了她繼續收拾房間,我開啟軟塞嗅了嗅,確定瓷瓶裡沒有其他的味道,才伸手用瓷瓶灌了些香灰進去。仔細將瓶子收好,我道:“這香鼎就先不要收拾了,得空跟畫梅說一聲。還有,以後娘娘的臥房不要進來了。”
“要不……索性將房子鎖上?”小遙建議到。我搖搖頭:“不必,掩上便好,畫竹,記著召集毓淑宮上下所有的太監宮女,告訴她們,娘娘身子虛弱,任何人不得靠近娘娘臥房。你們三個這些日子多留點心,誰若是在附近探頭探腦的,帶他來見我!”
說完,我便出了房間。
此畫梅雖然已非彼畫梅,但熬粥的功夫卻絲毫不比真的畫梅差,看著她端進我房中的那碗熬得正到火候的小米粥,我不由想,這位“畫梅”究竟是何人派來的,要說她會偽裝,為何沒多久便被我敲出了破綻?若說她不會偽裝,為何畫梅生活中的細節卻被她學得如此傳神?
第二六零章 似是而非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六一章 所謂伎倆
我望著碗裡的粥出神的空當,小遙氣喘吁吁的跑進屋裡,湊到我耳邊道:“小姐,陵嫣郡主來了,正在前廳坐著呢”,我點點頭,示意畫梅退下,帶了小遙一同往前廳走。小遙很貼心,待我進了前廳,便從外面將門掩好,守在了外頭。
“陵嫣來得這樣早,怕是天還沒亮便起了吧,雖說已經開了春,早上露氣還是很重的,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說著,我添了杯茶遞給陵嫣。
“姐姐怎得跟我哥似的,你可不知道,他一大早就等在臥房門外頭,我剛一出門就被他訓了一頓,強押著我又回去換了身厚衣裳,加了披風他才滿意。”陵嫣一臉忿忿然,我卻不由失笑:“止郡王那是疼你,擔心你著涼,我怎麼就不信他能對你那樣兇。”
陵嫣努努鼻子:“我哥那是差別待遇,跟姐姐你說話的時候,他是恨不能溫柔的滴出水來,一跟我說話,比我父王還要有架子,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的。”我暗暗搖頭,都說長兄如父,止郡王對陵嫣本就有愧疚,如今靖郡王和王妃都已不在,止郡王更是要連同父母的那一份來疼愛陵嫣,愛之深責之切,言語間急了些,也屬常情。陵嫣畢竟還小,不能體會止郡王的心情,何況止郡王鎮日陪著她,所謂當局者迷,或許只有等到陵嫣嫁了人,不能再與止郡王相伴時,方能感覺到兄長的用心吧。
“不說這個了,反正姐姐你向來也是向著我哥的,我在你這裡也討不到好。喏,姐姐,這是居璟大哥讓我帶給你的信”,陵嫣從袖裡取出一張疊得極小的信箋遞給我。沒有避諱陵嫣。我當著她的面將信箋展開,上面用小楷簡單的寫了幾個字——尋常補血理氣之方,無毒。
果然如此。
將信箋重新疊好。收入袖中,拉著陵嫣的手,我道:“陵嫣。辛苦你了,姐姐還有兩樣東西。勞你帶給王御醫,只是……”“姐姐猶豫什麼?”陵嫣眨眨眼問,我苦笑了一下:“只是又要麻煩陵嫣宮裡宮外兩頭跑了。”
“瞧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陵嫣小嘴一厥,不樂意了:“陵嫣都說待姐姐如親姐姐一般了,怎的姐姐總是這樣生分!再說了,郡王府離宮裡左右不過半個時辰的車程,何況我又不是戳著兩隻腳走。一路上有馬車有小轎,斷斷累不到我的,姐姐你又何必掛記著!”
我點點頭:“是姐姐的錯,姐姐給陵嫣賠罪了”,說著,我作勢要朝她拱手,這才逗樂了她。“姐姐,這次要帶什麼東西給居璟大哥?有沒有什麼話要陵嫣帶到的?”正了正色,我從袖裡取出裝了香灰的小瓷瓶,並一個紙包。“陵嫣。這瓶子裡裝的是香灰,紙包裡過了一小塊香料,你將這兩樣交給王御醫,呃。王公子,勞他檢查一下,這香灰是否就是這種香燃成的,以及……”
“有無毒性?”陵嫣補了一句。我點點頭,看來,她多少也覺察出我想要查些什麼了,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陵嫣並未細問緣由,只點了點頭,將兩樣東西小心的收了起來。“姐姐,陵嫣先回去了,這事兒怕是不能耽擱,你瞧著神色不佳,就不要送我了。”
見她一臉堅持,我只得點了點頭。“對了,怎麼一直都沒有見到德妃娘娘?”陵嫣突然問道。我神色一沉,半晌沒有說話,陵嫣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只說了一句:“姐姐,萬事小心”,便匆匆地走了。
陵嫣是個聰明的孩子,縱然不能猜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