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只不過因病一直寄養在別人家裡。沒想到,當時,我便是假扮了真正存在的韓家小姐,曾經的夏瑾,現在的韓瑾。
怪不得她會不受影響一直留在宮裡,怪不得容成聿會把皇后的位置給她,整個慳山韓家,只怕給了容成聿前所未有的壓力。除了讓步,容成聿別無選擇。
從前我一直不懂先帝為什麼那樣忌憚韓家,太后皇后那樣跋扈也沒有輕易處置,即便太后皇后倒了,韓家卻依然屹立於慳山,制約著整個大炎朝廷。現在,看了兮寰給我的信,我有些明白了。
錢幣。
錢幣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掌握了一個國家的錢幣制造,相當於掌握了這個國家的大半江山。因為一個國家一旦穩定,他的錢幣就不可能輕易的調整,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掌握錢幣制造的那方勢力會愈發深入權力的各個角落,一點一點滲透。等到統治者再想挽回時,已回天乏術。
據兮寰講,當年太祖皇帝開國時,為了嘉獎肱股之臣,特賜韓家整座慳山為封地。這是表面。
實際上,在偌大的慳山裡,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錢幣制造廠,整個大炎的錢幣全部來自於這裡。可想而知,韓家不只是富可敵國那麼簡單,應該說,整個國家的財富都掌握在韓家手裡。
韓家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造反,原因正在於歷代皇后,太后皆是韓家的人,大炎的政權也一直有一半掌握在韓家手裡。
剛回宮時,我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這次太后和皇后被容成聿扳倒時,韓家沒有絲毫的表態,現在看來,其實原因很明朗。其一,當時太后想要支援自己的親兒子肅郡王造反,這已經引起了韓家的不滿,其二,韓家一直在培養新一任的國母,也就是韓瑾,即便太后和皇后倒了,有韓家的勢力在,韓瑾還會是皇后。
所以當時太后和皇后的死活,韓家就不必那麼在意了。
仔細研究了一遍兮寰寫給我的韓家族譜,以及韓家人所任官職,幾個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牽起一抹冷笑,我輕聲呢喃:“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倒要看看,你慳山韓家是不是真的是鐵桶一座,牢不可破!韓瑾,你害死我的孩子,我就要你整個韓家為我的孩子陪葬!”
將書信收好,我喚來小遙和畫竹,讓她們燒好了水,服侍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回花瓣浴。坐在鏡前,我開啟久未動過的梳妝盒,用最上好的螺子黛細細描眉,貼上自己最中意的花鈿。
換好德妃生前親手做的那套裙衫,我對著鏡子審視自己。
這是最精緻的尹月。也是最危險的尹月。
小遙怔怔看了好一會兒,嘆:“小姐,你真好看!”“是麼?”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良久,突然牽起一個笑容。
韓瑾,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死得太早,我會覺得很無趣。
“皇上現在在哪裡?”畫柳對宮裡的各種訊息一向清楚,所以我直接問了她。
“娘娘,皇上半個時辰前離開了議政殿,這會兒應該是在康壽殿的書房裡批摺子。”我點點頭,“身為后妃,久久不去侍奉皇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若是本宮再這麼懶散下去,只怕皇后娘娘會怪本宮不盡心侍候皇上。為了免那一頓責罰,本宮還是去給皇上請個安吧。擺架康壽殿。”
“是,娘娘。”畫柳一臉興奮,補了一句:“奴婢這就去讓他們幾個準備轎輦。”“等等!”
我悠悠制止她。“誰說本宮要坐轎子了?康壽殿也不遠,走著去也就是半個時辰,本宮難道連這點路也走不了?當然了,不乘轎歸不乘轎,該有的陣仗還是要有的。不管怎麼說,本宮出行,總得讓皇后娘娘聽見點動靜吧。懂了麼?”
畫柳沒反應過來,一邊的畫竹卻是懂了,點頭稱了聲是便匆匆出去了。我被小遙扶著,出了房門,果然看見畫竹招呼了前些日子容成聿安排到毓淑宮來的一干宮女太監,整整齊齊地站在院子裡頭。
上次給我下毒的宮女就在他們之中,裡頭哪幾個是韓瑾的人,這幾天畫竹明察暗訪已經全部弄清了。不把他們趕走,留他們在身邊,自然是要他們起作用的。
韓瑾她不是想知道我毓淑宮的動靜麼?那我就告訴她。
我去康壽殿,幾乎把一大半毓淑宮的宮人都帶在了身邊,陣仗很是囂張,佔了整整半條長街。走了沒一會兒,畫竹便附在我耳邊,悄聲告訴我有一個宮女偷偷溜了。我滿意地點點頭。
走到康壽殿書房的時候,臉上已出了薄薄一層汗,和我猜的一樣,是福公公守在書房外頭。
一見來人是我